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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跑,百里惊鸿也料到了什么,但没跟上去。
南宫锦一路到了后院,墨画房间的门正开着,看样子是刚刚用过午膳。看见南宫锦的那一瞬,愣了一下,而后起身开口:“相爷!”
南宫锦扫了她身侧的那个侍婢一眼,那侍婢马上识相的出去,将门带上。
原本南宫锦来了,墨画是该高兴的,但是却不知为何,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心中甚是不安。
“云皎兮的事情你也掺合了一脚吧?”南宫锦也不转弯抹角,单刀直入。
墨画一惊,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但还是强自镇定着开口:“相爷,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墨画,我不蠢!”南宫锦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似在告诉墨画,要是她继续否认,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墨画看着她几乎笃定的神色,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面上强撑出来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一派冷然的开口询问:“相爷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因为昨夜,你对我行礼了!而且,云皎兮被抓走了,但是她没有惊叫,房间里面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也就是敌人先麻痹了她的意识,所以她才没想到有危险。过程就是,认识的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她没有多想只是去开门迎接,但是最后却冷不防的被人打晕了,我说的可对?”若不是昨夜刚刚出事,她的心中太过慌张,也不会到现下才发现墨画的异样。
对她行礼了,墨画对自己虽然一直都算是尊敬,但却没有行礼的。可是昨夜的异样,却让她看出了这件事情的不简单。再加上昨夜在君紫陌的房中什么都没发现,连贯起来,这件事情就说得通了。
墨画有些微怔,没想到自己就是这么一点不对劲,也被看出来了。“但是相爷,虽说您前面的推理不错,动手的是云皎兮认识的人,但仅凭妾身对您行礼了这一点,还不足以判定就是妾身做的吧?”
“为何不能?整个府中,除了你,并无任何人有异样!”南宫锦的语气十分的笃定。
墨画开口感叹:“妾身真不知道是该夸赞相爷聪明,还是批驳相爷武断!”
“其实,不论是不是你,既然已经怀疑到你的头上了,不论如何,我也绝对会在你这里问出一个结果来!”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即不论是不是你,这件事情既然我已经怀疑到了你的头上,就必定要问你要一个结果,就算是冤枉了你,那也是你的事情。
墨画冷笑:“那相爷的意思,是如果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也一定要问我要答案么?那,我真的不知,又该如何说?”
“如果是死人,就什么都不用说!”南宫锦的语气冷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架势。
发展到了这一步,就是说如果不是墨画做的,除非她死了,燕惊鸿才会放弃问她!
墨画徒然冷笑了一声:“燕惊鸿,你就这般冷血无情?我墨画自问对你是真心真意,嫁入丞相府这么久,从来就未曾摆过什么公主的架子。大婚之夜,你与暮谨宸……本公主也没与你计较!即便是上次你以下犯上,打了本公主一巴掌,本公主也没有与你争论,但是你现下要为了一个妾室,想取本公主的性命?”
“公主,她对我来说,地位不一样!”南宫锦知道不宜再激怒下去,要是再激怒下去,墨画就火了,怕是拼的一个同归于尽,也不会再多说一句。
“有何不一样?”墨画的语气也十分的尖锐。
南宫锦好言开口,半真半假的说着:“云皎兮是我一个结拜兄弟的亲妹妹,我那义兄不幸染病去世。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我,这个责任不论如何说,都是我燕惊鸿应下了的,所以,燕惊鸿可以死,但是云皎兮绝对不能出事!”
这话一出,燕惊鸿这有义气的一面就这么体现出来了。但是墨画也不是傻子,冷笑了一声:“那相爷可否告知妾身,既然是过命的兄弟相托,您怎么就甘心让她做妾呢?您的义兄知道了这件事情,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吧?”
南宫锦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无比烦闷!不耐烦的开口:“这件事情我们且不论,你只需要说清楚,你要怎么样,才能将云皎兮的下落告诉我!”
“好!相爷既然说云皎兮是您义兄的亲妹妹,那本公主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但慕千千不会也是您义兄的亲妹吧?只要相爷肯将慕千千赶出门去,本公主就告诉你云皎兮的下落!至于燕惊澜,相爷放心,本公主一定会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的疼爱!”墨画冷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南宫锦顿时觉得一把火烧上了心头,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故作忧愁而又深沉的开口:“墨画,上次在皇宫见着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那样的你,端庄美丽,而又敢爱敢恨,何尝像如今一般心胸狭窄,甚至阴狠毒辣。我是真的不忍啊!”
这话显然也触动了墨画,呆愣着看了她许久之后,顿时感觉一阵鼻酸。她何尝不厌烦这样的自己,为了争宠夺爱,竟然对着自己千挑万选,爱之至深的夫君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想着,那声线也不自觉的柔和了很多,幽幽的开口:“相爷,我又何尝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可是我入府这么久以来,您从来就没有碰过我,从来没有,对我也未尝有过半分的好脸色。这件事情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是我也确实是有参与其间。现下,我也不求相爷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只希望相爷能给墨画一次伺候你的机会,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个要求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不过分,但是对于燕惊鸿这个假男人来说,那简直就是过分到极点了!搞了半天这墨画是思春了?但是她又没有小鸟,要怎么满足她?
见南宫锦没有回话,墨画的心也慢慢的冷了下来,冷笑了一声,复又开口:“相爷,妾身知道你不甘愿,妾身也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既然相爷不喜欢妾身,妾身也不再多奢求什么了,只求相爷能满足了妾身这一个要求,不至于让妾身下半生孤单一人,无人送终!”
南宫锦其实忒想骂一句,老子也没人送终!你想的太远了!但是她还是憋住了,冷下脸,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本官要你的命呢?只要本官有心,下手之后,天下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这话出了,墨画也是一笑:“相爷,妾身自然明白,但是也请相爷明白,妾身的脾气素来是极烈的。若真到了这一步,玉石俱焚便罢了!”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本官!”南宫锦不是没有想过让风来代替自己,完成墨画的这个心愿,但是她总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太缺德了一些,而且墨画原本也该是个好人,为了自己这么一个伪汉子,将自己弄成这幅德行,她也觉得有些过了。
“是!”墨画的语气也甚是坚决。
南宫锦沉默了一下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本官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保证,绝对不能说出去!”
“相爷请讲!”秘密?她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的凤眸在墨画的面上放了半晌,而后毫无预兆的开口:“其实,我是女人!”
一句话,像是一道天雷,将墨画雷了一个里焦外嫩!她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几乎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看着面前这个长得极为俊秀的男子,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一步:“不,不可能!”
南宫锦又接着开口:“这就是为何当初你要嫁给我,我不肯答应的原因,而后来你进了丞相府,我也未曾给你好脸色看,就是担心有朝一日你会真的喜欢上我。可,纵使我已经算到了这么多地方,你却还是将自己逼到了这一步,所以到了今日,这件事情我也不得不说了!”
“可,我……”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喜欢了这么久,朝思暮想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个女子!这沉重的打击,简直就让她觉得天旋地转,斗转星移!
南宫锦又接着开口:“其实你的性子我是很喜欢的,我也认识很多优秀的男青年,都可以介绍给你,绝对不会比现在的我差半分!而且,你的性子我也喜欢,也许我们能是很好的朋友!”墨画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爱生恨而已。
墨画感觉自己的脑袋简直就是一团乱,难怪燕惊鸿总能对自己视而不见,难怪到了丞相府这么多日子,每日他都歇在暮谨宸那里,什么优秀的男青年?“青年”是什么东西?“那,小惊澜……”
“他就是我那义兄的儿子,慕千千是我义兄的夫人!现下你明白了吧?”这话倒不算是骗人。
于是,墨画就想起了孩子满月宴的那一天,自己登门挑衅,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会生气的无以复加,但是慕千千竟然没有生气,还与自己称姐道妹,这不就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多在乎自己的这个夫君?
所有的谜团好似都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但她却还是不愿意相信!
南宫锦见她还是不信,上前几步,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裆下,墨画下意识的想抽手,但最终还是触了上去,果然是什么都没有!
“我原本是可以找人代替我来完成你的心愿的,但是我觉得若是这般,就对你太不公平了一些,而且以后这府中也不知道会为此捅出多少误会,所以才决定坦诚相告。你若是不能谅解,我也没有办法!”能说的话,她都已经说完了,墨画能不能谅解,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了!她现在,只想知道君紫陌的下落。
“相爷,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墨画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南宫锦等的也就是这一句:“你会说出去吗?”眉峰高挑,凤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若是她要说,那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能结果了她了!
墨画冷嘲一笑:“不会!”她不是蠢货,要是她说自己会说出去,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手掐断她的脖子!能够爬上丞相的位置,绝对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物!
这话一出,南宫锦眸中的冷意也敛了下来,只要墨画说了不会说出去,便绝对不会说。
“既然这样,你该告诉我云皎兮的下落了吧?”现下,她也该已经没有恨自己的理由了吧?
墨画平定了一下心绪,而后开口吐出了三个字:“凤忆雪!”
眉心一跳,皱眉道:“你确定?”凤忆雪和自己是盟友的关系,她有必要这么做?
“不然你以为还能有谁?这西武有这能耐的不出几人,而有闲心做这种事情了,除了皇上就是皇后了。皇上对我墨家忌讳已久,从我做公主的时候,便时时盯着先皇赐给我墨家的令牌,本公主怎么可能与他结盟!”墨画越说,面上的神色越发的不屑。
她素来就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不喜欢慕容千秋便不与之合作,倒也还说的过去。只是:“凤忆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抓走了君紫陌,又误导自己说这件事情是慕容千秋干的。眼中寒光一闪:“她就是想看我和慕容千秋对上,最后彻底的激怒了慕容千秋,最后除掉我!”
“果然不愧是丞相,聪明!皇后娘娘看不惯您和皇上之间那暧昧不清的关系可不是一两天了,所以才联络了我。”墨画毫不吝啬的赞赏,也将事情和盘托出。没想到燕惊鸿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几句话,竟然把凤忆雪的企图都看了出来。
南宫锦不冷不热的瞧着她:“那你我算是扯平了,我骗了你是无心,你害了云皎兮,谁也不欠谁,你说呢?”
“相爷所言极是,只是本公主已经嫁与你为妻,本公主这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墨画冷笑着开口询问,面色却是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