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致丞去洗把脸,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一点。
秦苒则回到厨房,将还热的菜端到餐厅的餐桌上。
整顿饭,钟致丞默默不语,秦苒以为是钟致丞没睡醒,还在因为被叫醒而郁闷。只有钟致丞知道自己的内心中的愧疚,只是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近乎与世隔绝,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世界。
吃完后,钟致丞什么也没说,也没在客厅看电视关注财经新闻,径直进入书房。秦苒觉得钟致丞好像突然变得很怪。
不明所以的她收拾好碗筷,放在洗碗池准备洗刷时,书房的门被突然打开,钟致丞在一片昏暗下,淡淡说一句,“碗我一会儿刷。”
“不用了,”秦苒打开水龙头,“你忙你的,我一会儿就洗好了。”
秦苒倒是不在意,不过钟致丞主动要求刷碗却让秦苒觉得心里一暖。
这说明钟致丞察觉到了她对这个家的付出,因为察觉到,发现其实她每天做这些琐碎的事也不易,才会想要主动帮她。
秦苒却觉得,他们既然是夫妻,这种事哪还用分的那么清楚,只要知道对方有那份心就好了。
钟致丞的工作很累,秦苒知道。钟致丞一个人支撑这个家所有的开支,秦苒也知道。
现如今,有太多他们这种模式的夫妻最终因为相互不能体谅而走上离婚的道路。妻子怨丈夫不顾家,丈夫怨妻子一天待在家里不知自己在外面闯荡有多累。
钟致丞显然不是那样的男人,秦苒也不是那样的女人。他们都是有过背负的人,才会对感情的事心思缜密,哪怕一点点的不尽如人意他们都能及时察觉。
秦苒一直知道,钟致丞虽然待人生冷生疏,但他对感情很敏感。待舅舅舅妈如同亲生父母,待自己的朋友——闻栾,如同亲人。因为闻栾,钟致丞才会出手帮助闻璐,解决和白芷之间的事。不然,钟致丞一个大男人,还是毫不相干的人,不用让自己心累,插手进入这种事之中。
钟致丞从书房出来,径直走进厨房,不顾秦苒还等着接水刷碗,便将她挪到一边,自己顶替她,站在之前的位子上。
“家里的事不能总是你一个人做,”钟致丞说着,关掉水龙头,动手洗碗。
秦苒笑而不语,站在他身旁,打开旁边水池的水龙头,将钟致丞洗好的碗筷冲一遍,然后控干水,将碗筷放好。
等彻底处理好一切,秦苒拍拍手,“这下结束了,你可以安心去写报告了吧?”
秦苒还没忘,钟致丞回来时说他还有个报告要尽快赶出来。
钟致丞却木讷的站着,一把抓过秦苒的手臂,轻轻一扯,将她带入怀中。
“等我忙完这一阵,到时候你也已经毕业,咱们把婚礼办了吧。”
钟致丞将秦苒圈在怀中,单手扣着秦苒的腰,另一只手抚着秦苒的长发,伏在她耳边说。
秦苒怔住,关于婚礼,秦苒根本就没仔细想过。她和钟致丞从一开就过着如同老夫老妻的生活,仿佛这一切已经变成自然,至于婚礼——那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好,”
秦苒像是安慰一般的答应,此时的钟致丞不像钟致丞,像一只委屈而受伤的小猫,在找主人撒娇一般,让秦苒不得不答应。
钟致丞听到满意的答案,一改之前愧疚的心情,他似乎找了对秦苒的补偿方法,面色上也轻松许多。
“好啦,赶紧去赶稿子,弄完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早起?”秦苒推开钟致丞,推着他将他送去书房。
钟致丞却开始耍赖,死活不进去,秦苒推着钟致丞的背将他推至书房门口,钟致丞一个转身,绕到秦苒身后,从后面抱住她,连拥带抱将她一起带进书房。
书房像是钟致丞的专属地带,在这个空间狭小的地带,借着昏暗的灯光,似乎更容易点燃某种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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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佳然收到杜陌良的邀请,瞬间觉得开心又不开心。
姚渺离开请吃饭,她没道理去凑热闹,但她却想借这个机会给自己的摄影店打广告。
杜陌良说没关系,她可以去,凌佳然最终犹豫了。
捧着手机,难以抉择,凌佳然焦头烂额之下竟然还要考虑这种事,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
闻璐捧着新定的捧花从摄影店外走进来,抬头看到正在二楼取景处,凌佳然握着手机来回踱步。
上楼后,闻璐将捧花放好,“然然,你这是怎么了?杜陌良又来烦你了?”
“不是,是今天有个饭局,姚老师——就是姚渺,你应该认识,她要转科,今天请科里的人吃饭,杜陌良也收到邀请,但是他要带我去。”
“你是纠结自己以什么身份去?”闻璐问,转而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你不解释,大家都会默认你和杜陌良的关系。”
“这才是让我最头疼的地方,”凌佳然就是恼这个,“我不想再和杜陌良有什么被人容易误会的关系,但是我觉得那个场合我可以借机宣传一下咱们的店。”凌佳然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