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这是秦苒一直想问的。
好像从昨天接了那个电话开始,钟致丞就很不对劲。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正好喷在秦苒耳朵上,秦苒只觉得痒痒的,热热的,弄的人很不舒服。
但她却没有反抗,感觉此时的钟致丞像在撒娇一样,她有点舍不得,任凭他抱着她。
直到钟致丞的手机响了,他才如梦初醒般的松开秦苒。
电话是赵子炀打来的,说他们要散了,让钟致丞赶紧回来。
钟致丞说:“你跟前台说记在我账上,他们知道怎么做。”
之后便挂了电话,再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半,他一点上班,“我先回去了。”
“恩,那我也回去录数据,”秦苒说:“你赶紧回医院,还能休息半小时。”
钟致丞听完,唇角微微一勾,“晚上想吃什么?”
“啊?”他似乎心情变好了些,竟然还问她晚上吃什么,秦苒侧着脑袋想了半天,“葱油饼,好多天没吃了。”
钟致丞点头,“记下了,回去吧。”
两人在餐厅分开,秦苒先去了ICU看完肖澜后,她才回家。
数据的事因为肖澜耽搁下来,原本准备本周去看血清,想来也不能付诸行动。
不过还好,数据已经录了将近一半,成功近在眼前。
一直录到下午,秦苒因为久坐于电脑前,只觉得肩膀疼,胳膊疼。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又觉得肚子有些饿,想起厨房还有自己卖的西红柿,想拿来对付两下。
刚打开冰箱,凌佳然来了电话,秦苒想,早上才分开,凌佳然怎么会这么想她?
刚接通,凌佳然就开口,“今天午饭结束我都忘了问你,你觉得郑师兄怎么样?”
“挺好的啊,”秦苒实话实说,“虽然长相一般,但我觉得他听靠谱,人也和善,对你也挺上心。”
“是吗是吗?”凌佳然有点激动,“那你觉得我和他能长远吗?”
“为什么不能?”只要两个人都有心要在一起,心诚则灵,秦苒觉得不无可能。
但电话那头的凌佳然突然陷入了沉默,过来了好久才开口,“苒苒,我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觉得我配不上郑师兄。”
“为什么?”秦苒并不觉得,要说配不配的上,她只觉得是郑师兄配不上凌佳然才对。
听筒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别人发生过关系,不过只有一次,我怕郑师兄知道后会——”
“什么?”秦苒惊讶,“和谁?”到底是那个没长眼的竟然敢欺负的凌佳然,秦苒十分恼火。
凌佳然也听出秦苒语气突然严肃,懂得其中必有怒火暗藏,解释说:“两厢情愿的事,谁都不怪谁,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有点后悔。”
怪不得凌佳然和杜陌良会分手,想到杜陌良明明心里有凌佳然却还是选择分手,想必这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秦苒心疼她,但也如同凌佳然所说。两厢情愿之下发生关系,并不为错,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没有谁对谁错。
不过,这种事当时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两人分手后,吃亏的还是女孩子。
秦苒又安慰几句,并不见凌佳然的心情有什么起色,凌佳然也知道自己情绪低落,不想麻烦秦苒,主动要求挂了电话。
凌佳然的事,秦苒也头疼,替她惋惜,也为她想着各种后果。
刚想着,手机又响了,想来是凌佳然又打来了。
“然然怎么了?”
“那个,同学啊,”电话那端是个中年女人,声音有些发干嘶哑,还略带口音,“你好,我是肖澜的妈妈,我在医院,你啥时候有时间能不能过来一趟,我想知道我们肖澜到底是咋回事。”
“阿姨,您是今天刚来吗?”秦苒问。
“是啊,我刚到医院,医生说你和我们肖澜是一起的,让我联系你,”肖澜的母亲回答。
秦苒看一眼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没多长时间天就黑了,“阿姨,要不这样。您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等明天到了探视时间我陪您一起去看她,然后再给您讲讲肖澜的情况,您这么远奔波,想必也累了,澜澜她现在没事,我今天去看过她,她情况挺好的。”
“那——”电话另一端的妇人有点拿不定主意,“我和他爸都来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这——”
“孩子,我给你说,”电话突然被另一个人夺走,听筒里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们肖澜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可是好好的,现在突然生病,学校得给个说法,你得来跟我们说说情况。”
这个男人的语气很不好,秦苒有些烦躁,但也耐心的讲,“叔叔,生病这事谁也没办法预料,我们先想办法让澜澜好起来再说,你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我明天就带你们去看她。”
“不行,你现在就来,”男人态度强硬语气也很不好,“我听说肖澜住进了最好的病房?医院这不是讹人是什么?你来,帮我们和医生说一下,今天就让她出院,我们不住院。”
“叔叔,肖澜是急性咽喉炎,一旦犯病,随时会死人的,”秦苒觉得,肖澜父母的想法简直不能理解,“她现在有鼻饲供着还做了气管插管上了呼吸机,身体虚弱,住ICU主要是为了防止感染。万一合并肺部感染,情况会更严重。”上次要不是杨教授在,肖澜现在可能没命了,谁会闲着没事干平白无故让人住ICU。
但肖氏夫妇却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