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慕容睿皱了皱眉头。
“沈家王导在军事上毫无建树,他会致使建康城的守卫形势岌岌可危。”沈易之说道。
“那沈家的王廙呢?”慕容睿不太死心。
沈易之再度摇了摇头。
“为何?”慕容睿又有些诧异。
“他会投降。”沈易之叹了口气。
“那周札呢?”慕容睿继续问道。
“抵挡不住。”沈易之继续说道。
“那……那……那……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沈易之笑起来,“你可放心,我定保你的帝位不倒。”
慕容睿安心的笑起来,“有你这句话,我定然放心。”
沈易之挽起发间的流苏笑起来,“虽然我不是沈家的家主,但是也是这沈家的头脸人物,自然能保住你。”
慕容睿笑了起来,“那不知我该如何感谢你呢?”
沈易之笑道:“你来保住我乌衣巷沈家的富贵和地位如何?”
慕容睿眼睛带上了一丝思考,“这样会不会出第二个沈家的王敦?”
沈易之摇了摇头,“有我在,只怕沈家再也没这个胆子。”
慕容睿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信了你。”
沈易之站了起来,笑道:“你方才的那几个人都要用一用,我好用这些人拿下我沈家的莽夫。我这百年沈家不能因为一个竖子一时的痛快毁于一旦。”
慕容睿看着沈易之走出殿外,叹了口气,“幸好是沈家的易之回来,若是不回来,只怕这沈家要被我逼得江山易主不可。”
慕容睿擦了擦头上的汗,掩下心中的悲伤。
沈易之看了一眼依旧跪在皇城门外的沈家王导,皱了皱眉,看着匆匆而来的周顗,有些纳闷,这周顗怎么来了?
沈易之坐在马车里看着沈家王导希冀的看向周顗,“周顗!”
周顗站定,未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伯仁,我们家这几百口性命就全靠你了!望你给陛下说一下,莫要害了我沈家的性命,可好?”
周顗连看都没看他一下,径自去了。
沈易之皱着眉头,看着少言寡语的周顗离去,对着岁荣说道:“派咏影跟着他。”
岁荣点头,“是。”
沈易之此时坐在了自己的玄月筑中,正在翻看书简,只听岁荣走到她跟前说道:“回主子爷,周顗入宫后向元帝进言,备言王导之忠君爱国,决不可错杀忠良。元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他一高兴,又喝多了酒才出来。”
沈易之挑眉,“哦?这个周顗当是个有趣的,竟然给我沈家求情。”
岁荣面有难色,的看着沈易之。
“怎么了?”沈易之有些纳闷。
“沈家王导此时还跪在宫门口谢罪,看见周顗出来,又喊周顗的名字,周顗依旧不搭理他,只对左右说……”岁荣有些难看。
“说什么?”沈易之看向岁荣。
“如今杀了这帮贼子,便可换个大官作作。”岁荣尴尬的说道。
“这个醉酒误事的主儿,喝了酒,嘴吧就不把门?”沈易之皱起眉,“阿睿可当真了?”
“出宫之后,周顗又上书朝廷,坚持说王导不可杀,而王导却不知情。”岁荣叹了口气。
沈易之皱起眉头来,“当初,周顗以雅望而享盛名,受海内人士敬慕,后经常因酒而出现过失,任仆射之时,酒醒的时候就不多,当时人们把他称作"三日仆射"。周顗在过江之前,饮酒有一石之量,过江后,虽天天沉醉,却常说饮酒没有对手。偶然一次有过去饮酒的对手从江北来,周顗遇到后非常高兴,于是拿出两石酒二人对饮,双双大醉。周顗酒醒后,看看那位客人,已腐肋而死。”
沈易之皱眉说道:“这个周顗迟早毁在这喝酒之上。”
沈易之叹了口气,“周顗是安东将军周浚的儿子。少年时便有很高的声誉,神采俊秀,虽同辈之人相互亲昵狎玩,但却不敢轻慢放肆地对待周顗。其同乡人司徒掾贲嵩有清高的节操,见到周顗,惊叹道:"汝颍之地本来多生奇士,好久以来雅道不兴,今天又见到了周伯仁,将会重振风雅,清我邦族。"”
沈易之看向岁荣,“如此人才,还是保护起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