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秋后知后觉道:“原来这七夕乞巧节就是襄国城的故事啊,真是难得,这不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宁以恒点点头,“那就讲个姊妹易嫁的故事吧。”
宁以恒笑着说道:“掖县有个当宰相的毛公,原先家中门第低微,生活贫寒,他的父亲常常给别人放牛。当时,县城有个世代为官的姓张的人家,在东山南面有块新坟地。有人从旁边经过,听到墓中有怒骂声:你们赶快躲开,不要总在这里玷污贵人的宅地。”
宁以恒靠近苏念秋的脸蛋,一脸神秘的说道:“姓张的听说这事,不太相信。接着又连连在梦中得到警告,说:你家的新坟地,本是毛公的墓地,你为什么长久占据在这里?从此,张家时常有不吉利的事发生。别人劝他还是把坟迁走好,姓张的听从劝告,把坟迁走了。”
苏念秋靠在宁以恒的身上紧紧的,有些害怕,“当真如此?”
宁以恒抱紧苏念秋的身子,“只是故事,娘子何必如此害怕?”
苏念秋咽了咽口水,继续好奇的听着,“夫君继续讲。”
宁以恒笑着说道:“一天,毛公的父亲出去放牛,走到张家原先的坟地,天突然下起大雨,就跑到废弃的墓穴里避雨。雨越下越大,滔滔雨水,冲进墓穴,把墓灌满了,毛公的父亲被淹死在里面。当时毛公还是个孩童。母亲独自去见张姓的,乞求给一小块地方掩埋毛公的父亲。姓张的问明白他们的姓氏,十分惊异,就到毛父淹死的地方察看,发现毛父正好死在该放棺材的地方。”
苏念秋有些害怕的说道:“之后呢。”
宁以恒继续笑道:“姓张的更加惊异,就让毛父葬在这个墓穴里了,还嘱咐毛母带着儿子来一趟。办完丧事,毛母同儿子一块来张家致谢。姓张的见了毛家孩子,非常喜欢,就把他留在家里,教他读书,把他当作自家的孩子看待。又提出要把大女儿许给他作妻子。毛母大惊,不敢答应。张的妻子说:既然说了,就不会中途变卦。毛母只好答应了。”
宁以恒继续说道:“但张家大女儿对毛家极为看不起,言词、神色间常常流露出怨恨、羞愧的情绪,偶尔有人提起这件婚事,她就捂住耳朵。还常对别人说: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放牛人的儿子。”
苏念秋皱了皱眉头,“这女子怎么可以这般势利眼?竟然如此嫌贫爱富。”
宁以恒笑着说道:“到了迎亲的那天,新郎坐入酒席,花轿停在门外,这女子还捂着脸面对墙壁哭泣。催她梳妆,她不肯,也不听劝解。不多时,新郎起身请行,鼓乐齐奏,她还是蓬头散发地哭个不停。父亲让女婿稍等,自己亲自去劝女儿,女儿哭着像没听见一样。父亲大怒,逼她上轿,女儿更加号哭起来,父亲无可奈何。”
苏念秋着急的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宁以恒揉了揉爱妻的发髻,笑道:“这时仆人又来传话:新郎要走了!父亲急忙出来说:还没打扮好,请新郎再稍等等。就又跑进屋去看女儿,出来进去不住脚。又拖延了一会儿,事情更加紧急,大女儿终究不回心转意。父亲没有办法,急得要寻死。”
苏念秋咬了咬嘴唇,“这个大女儿太过分了,如此逼迫父亲,实在不是女儿该有的作为。”
宁以恒笑道:“这世间有不好的女儿,自然就有好的女儿。”
宁以恒继续说道:“二女儿在一旁很不满意姐姐的态度,苦苦相劝。姐姐生气地说:小妮子,你也学着多嘴多舌,你为什么不嫁给他?妹妹说:咱爹当初并没有把我许给毛郎;若把我许配毛郎,何须姐姐劝驾!父亲听到二女儿说活爽快,就与她母亲暗地商量,用二女儿代替大女儿。”
苏念秋有些紧张的问道:“二女儿有没有答应?”
宁以恒点点头:“母亲就问二女儿:那个不孝顺的丫头不听话,如今想叫你代替姐姐出嫁,儿愿意吗?二女儿痛快地说:父母既然叫儿去,就是逃荒要饭也不推辞。况且,怎么知道毛郎就会穷一辈子,最后饿死呢?父母听了她的话十分高兴,就用姐姐的嫁妆给妹妹妆扮起来,匆匆忙忙地打发她上轿走了。过了门,两口子和睦融洽,相敬如宾。只是二女儿素来头发稀少,稍微叫毛公不满意。后来,毛公渐渐听说了姐妹易嫁的事,从此更加感激她,把她看作贴心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