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每天鸡叫后就起床练剑,剑光飞舞,剑声铿锵。春去冬来,寒来暑往,从不间断。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长期的刻苦学习和训练,他们终于成为能文能武的全才,既能写得一手好文章,又能带兵打胜仗。
祖逖被封为镇西将军,实现了他报效国家的愿望;刘琨做了征北中郎将,兼管并、冀、幽三州的军事,也充分发挥了他的文才武略。
沈易之抚着下巴,石勒素来对闻鸡起舞的这两个人礼遇有加,只是这刘琨却是个软骨头,而祖逖倒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要想加快段匹磾的失败,加快祖逖的失败,必须要利用这个刘琨才是。
沈易之眼睛眯起来,看向门外,“岁忠。”
岁忠出现在沈易之身边,“主子爷。”
沈易之斜倚在走廊的柱子上,看着旁边摇曳的竹子笑了起来,“通知咏影解禁岁荣。”
岁忠点头,“是主子爷。”
沈易之叹了口气,“司马睿一直不喜欢祖逖,一直让祖逖自生自灭,但是祖逖毕竟是个有功于国的大臣,不能就此埋没。”
沈易之转头看向岁忠,“告诉沈家王导,这祖逖虽然在谯城一直阻挡石勒的北方大军,但是终究不是个听话的,派个江南名士来,或许能保住祖逖的命。”
岁忠追问一句,“主子爷,派谁?”
沈易之沉思片刻,笑了起来“戴渊颇有风度仪表,性情闲适爽朗,年少时仗义就救难,不拘常人的节操行止。年轻时为盗,经陆机劝解,才受感悟。戴渊是江南名士,又是孝廉楷模,当是最佳。”
沈易之看向远处“告诉沈家王敦,这合肥最是镇守的好位置。”
岁忠点头称是,正准备离开,又被沈易之喊住,“等等。”
“主子爷。”
“告诉族家,这沈家的王敦最近有些过于目无尊长,这样对沈家恐有不利,不要让沈家王敦继续闹下去了。”沈易之摆摆手,看着岁忠离开。
“咏影可在?”,沈易之负手于后。
“在。”
“我听闻周顗将要来襄国费劲游历,可真?”,沈易之不咸不淡的问道。
“是。”
“很好,周伯仁既然来这里,我沈家就不能辜负与他,记得到襄国附近告知我,我要与他摆酒设宴。”,沈易之轻叹一声,摆摆手,自己回到房内。
一夜无眠,海棠春睡怎堪慵懒?
靳绮月眼圈发黑的对着铜镜发呆,正在叹息间,只听身后传来石闵的轻笑“小童昨夜没有睡好?”
靳绮月抬起头看向石闵“你怎么知道?”
石闵走到靳绮月跟前,笑了起来,拿起案桌旁她的早点,拨开两个鸡蛋,亲自在靳绮月的脸上揉着“女子当是为己者容,想小童这般因为心事而让自己憔悴不堪的倒是少见。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要不要告诉我?”
靳绮月看着石闵“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石闵扑哧一笑“我不过是把你当做我石闵的媳妇罢了,对自己的媳妇好难道还要理由?”
靳绮月看着石闵认真的拿着鸡蛋揉着眼圈,眼睛微微发红“你真好。”
石闵点了点靳绮月“小童,你我之间不需要有谎言,也不需要感谢,对你,我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任何借口。”
靳绮月咬了咬唇瓣“嗯。”
石闵笑了起来,“军里传来伯父的军令,让我们在襄国等待苏念秋和她郡马宁以恒到来,对了还有一个晋朝的名人也要来。”
“谁?”,靳绮月好奇道。
“周顗。”,石闵笑起来。
“周顗?”,靳绮月很是纳闷。
“周顗(yǐ),字伯仁。汝南安成(今河南省汝南县)人。晋朝名士、大臣,西晋安东将军周浚之子。曾任荆州刺史,官至尚书左仆射。敢进忠言而被朝廷重用,天性宽厚仁爱遂被敬重。”,石闵笑起来“小童不知道他?”
石闵摇了摇靳绮月,“是呀,伯父让我为他们接风洗尘。眼下伯父正在洛阳跟刘曜谈判,根据伯父心中的意思,似乎将和刘曜达成一致。刘曜征伐关中鲜卑族段氏,我伯父征伐晋朝北伐军祖逖以及如你所愿,让陈川归降。”
靳绮月眼睛瞪大,“真的?”
石闵点点头,“只是小童,很抱歉,我无法让伯父早些杀掉刘曜为你报仇。”
靳绮月摇摇头,“只要能对刘曜有所威胁,离杀掉刘曜更进一步,我就很满足了。”
石闵温柔的给靳绮月揉着黑眼圈,笑起来,“你能这么想真是个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