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看向沈易之,木讷的回道“只要有公子在,哪里都是风景。”
沈易之扬唇一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马车惊到。
碧血虽然低头但是仍旧感到路面上扑面而来的煞气,揽住沈易之的腰肢,一个侧移带离危险境界。
马车上的人儿显然也被惊到,怒斥来人“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沈易之按压了下碧血的手,看向马夫“踏春之人,春之所在皆是春福,怎么这春福之日却有这样不和谐的声音?莫不是这踏春踏错了?还是这踏春的人错了?还是这踏春之地错了?”
话音刚落,只听马车上的主人,传出笑声,爽朗而又豁达“踏春自古有之,自然所踏之地皆是福音,所在之处皆是春福,这马惊扰阁下,实在抱歉。下人无礼,还望阁下海涵。”
马车上的主人掀开车帘,里面坐着眉目清秀的女子。
碧血悄声对着沈易之说道“公子,这是靳准家的马车。”
沈易之微微点头看向来人“倒是我的不是了,惊扰了姑娘的踏春之福。”
车上的女子一愣,看向沈易之,走下马车“既然是我的马车惊扰了阁下,不如这春山居饮一杯热茶,算是还了阁下这份谅解之情。”
沈易之笑起“不知姑娘是?”
女子爽朗一笑“怎么?公子不肯与陌生人饮茶?”
沈易之容色艳艳的脸上带着一派温和“素来不喜与陌生人饮茶,再说我晋朝他乡之人,客居汉国,若是不安分些,只怕过得也不佳吧?”
女子万福之礼,朗声笑道“奴家靳绮月。”
沈易之点点头“在下琅琊沈易之。”
女子笑意盈盈的说道“原来是晋朝第一世家家主沈易之,那这杯茶水,我更是要请了,走吧?”
沈易之做了个请的姿势,跟在身后。
碧血警惕的看着靳绮月,这个靳绮月在汉国是出了名的尚武之女,喜欢策马疆场。这汉国每年都会有大批人因为靳绮月的比武而被处死,这样噬杀的女子,万一一个私心对公子不利,该是如何?
沈易之看着碧血有些紧张的看向靳绮月,拍了拍她的手“有我在,无忧。”
碧血讶异的看向沈易之,公子这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吗?
碧血脸红红的垂了下去。
靳绮月感受到后面沈易之和碧血的互动,头也不回的笑道“你身边的婢女怕是你的通房吧?”
沈易之看着靳绮月的背影,嘴角扬起弧度,只是说出的话却让靳绮月有些恼怒“她不是婢女。”
靳绮月转过身“哦?那是?”
靳绮月打量着小家碧玉的碧血,这个女子是个练家子,但是看不出容貌多么出众。看她的表现又不像是大世家出来的闺秀,不是丫鬟又是什么?
“她是我沈易之的女人。”沈易之有礼的笑道。
“嗯,你这么说也没错。”靳绮月虽然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是毕竟沈易之的话也没错。
碧血愣愣的看向沈易之,抿了抿嘴,公子这是第几次唤自己为他的女人了?幸福感瞬间充斥在心里,这样的公子真的让人难以忘记。
靳绮月坐在春山居里,倒着香茶观察着沈易之,这个晋朝的男子,父亲多次提起要跟他交好。本来想抽空上门去跟他交涉一番,不曾想今日误打误撞的遇到了,倒也是巧了。
靳绮月将茶杯放在唇边,借由喝茶的举动仔细看着沈易之的面容。果然,晋朝的男子与汉国男子不一样,秀气白皙,温文尔雅。如若一匹上好的绸缎,细腻而又华丽;如若冬日中天的暖阳,温暖而又温和。这修长的白皙的大手,骨节分明但又不显得粗糙。这容色艳艳的面容,似女子却又有着男子的阳刚和刚毅。
靳绮月心下笑了起来,父亲说要将和氏璧送还晋朝,这个男人只怕就是自己送还和氏璧的媒介。先不说父亲的做法对不对,就说靠着和氏璧跟眼前这个男人多多交流,也是极好的。
靳绮月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弧度“沈家公子可有什么喜欢吃的?”
沈易之放下茶杯“可居他乡,随意一些就好。”
靳绮月看着沈易之“玄学清谈,孤高望远,不为五斗米折腰,却为自然心折?这就是你们晋朝人的洒脱吗?”
沈易之笑了起来“看来你对我晋朝的儒学知道的不少。”
靳绮月点点头“我父亲一直喜欢儒学,故而让我也学了几句。”
沈易之看向靳绮月“今日踏春之行,我看你马车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要事?”
靳绮月笑了起来“我一个女孩家哪有什么要事?不过是私交好友罢了,但如今遇到公子,只怕七月的好友要增加一个了。”
沈易之挑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