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告诉她,她才是父汗眼中的明珠,是所有人眼中的公主。阿史那园比之她,便是云泥之别。
但是渐渐的,父汗不喜欢她了,她的玩伴开始畏惧她,就连她的亲舅舅也道“颜儿,你太过分了,园儿毕竟是你的妹妹,莫要再欺她了”。
那是最疼爱她的舅舅,幼年时候,舅舅经常抱着她骑马!
看着她这般模样,阿史德慌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颜儿,你若杀了她,你又如何能安?王妃会处置好这件事的。”
不能冲动,不能给姐姐惹麻烦,阿史那颜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方才未踏出自己的院子一步。
大婚第二日,阿史那颜再也忍不住了。
一大早她便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顾水月的住处,结果刚进去就捂着眼睛退出来了。
等了片刻,她又将脑袋伸进去,见公孙奕已经穿好衣服,她才厚着脸皮进去,在公孙奕几乎杀人的目光中,蹭到了顾水月的身边。
待到她蹭到顾水月的身边,公孙奕杀人的目光顿时收敛了一些。
阿史那颜开始狐假虎威:“姐姐,我有一些女儿家的私密事想和你说,王爷在这里有些不便。”
顾水月看了公孙奕一眼,公孙奕转身便离开了。
“姐姐,阿史那园不是个好人。我是和阿史那园一起长大的,她虽是我娘婢女的女儿,但是我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她很好。但是后来,却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
“阿史那园养着一只猫儿养了五六年,有一次她将猫放在我手里,让我喂养,没想到我一喂,那猫儿便死了。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毒死了阿史那园的猫,实际上,那给猫吃的东西就是阿史那园给我的!”
“阿史那园身上经常会出现一些莫名的红点,我担忧她,便给了她一些药膏。后来有一日,舅舅将药膏扔在了我面前说,不要再用这些东西来害人了。那药膏明明是治伤的!但是她让所有人觉得是我在捉弄她,强迫她用那些药膏,她身上才有了那些红点。”
“还有一件事,有一次我生病了,阿史那园衣不解带地在我身边照顾我,然而我的病却越来越重,我觉得不对劲,就将阿史那园赶走了,结果没过多久,到处都传着我性格任性,不识好歹。”
“这都是阿史那园的手段,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除了娘,所有人都远离我了。她夺走了我的父汗,夺走了我的朋友,夺走了我的亲人。”
“姐姐,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姐姐,阿史那园是个十分会装的人,她装得十分乖巧可怜,心底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姐姐可千万不能上她的当。”
经过昨夜的那件事,顾水月其实已经知道阿史那园是怎样的人了。
“你觉得阿史那园接下来会怎样做?”顾水月问道。
阿史那颜与阿史那园从小一起长大,阿史那颜应该是最了解她秉性的人。
“我觉得她会装柔弱陷害姐姐,以夺得王爷的可怜与宠爱。”阿史那颜道。
然而,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地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料。
第二日,一道圣旨令云王调查荆州官粮被盗案。云王当日便离开了京都。
云王在离开京都前,和顾水月在房间里呆了足足一个时辰,谁都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整个京都都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一场博弈已经悄悄开启。
云王离去后,阿史那园立即以云王妃的身份,召集了云王府的主子。
云王府后院经过一次大清洗后,实际上只剩下顾水月、阿史那颜、孟惜玉三个女人了。孟惜玉知道自己彻底输给了顾水月,就一直闭门不出,这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很快的,正厅里便聚集了许多人。
顾水月、阿史那颜、孟惜玉、老夫人以及公孙麟。
孟惜玉坐在老夫人的身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仿佛发生的一切已经和她无关了。
等了好一会儿,阿史那园才来,身边带着四个威武的突厥猛士,来势汹汹。
老夫人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云王府在顾水月的打理下井井有条,而自皇帝赐婚给公孙奕和阿史那园后,整个云王府就变得乌烟瘴气起来了。
阿史那园没有给老夫人行礼,直接在位置上坐下,没有丝毫礼仪。
阿史那颜瞪着她的这位妹妹,而阿史那园却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目光直视着顾水月。
公孙奕离开了,这里都是女人,还有个病秧子,唯有顾水月称得上她的对手了。
“我是云王妃,得陛下诰命。王爷离开了,这府里便是以本妃为尊了,以后云王府的事都由本妃做主。”
“阿史那园,你不要太过分了!”阿史那颜站起来,盯着她道。
阿史那园一个眼神,两个突厥猛士便走到了阿史那颜的面前,欲将她擒拿。
顾水月将阿史那颜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颜儿,莫要多言。”
阿史那颜气得脸通红,若非顾水月叫住,她便和那两人打起来了。
“这王府的一干事,吃穿用度,以后都由本妃做主。谁要出云王府,也要经过本妃允许。”阿史那园慢悠悠道,她将目光转到顾水月身上,眼神陡然锐利起来,“顾侧妃,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