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硬着头皮道:"谁敢欺负我们水月呢?"
顾水月掩着唇笑了起来:"是王爷呢,欺负得可狠了。"
李夫人脸色先是一白,领悟到其中的含义,又是一红,同时爷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叫她去找哪位夫人讨回公道。她苦口婆心道:"水月,闺房中的事不可开玩笑,舅母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其他人面前说,难免惹人非议。"
顾水月'咯咯'地笑出了声:"舅母对水月真好,这让水月想到了小时候,舅母对水月和娘亲也是关怀备至。"
李夫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几句话下来,她已经是提心吊胆,和顾水月说起话来似乎十分累。
李夫人意识到,顾水月似乎比她那软弱的娘亲难对付很多。
李夫人自然清楚自己过去做了什么,她只能厚着脸皮道:"当年的事,舅母确实是有苦衷的,水月你能理解舅母,舅母很开心。水月,你外祖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你舅父为官清廉,每个月月俸就那么点,李府一大家子的都只靠着那微薄的月俸过活。要治好你外祖的病,需要一些珍稀药材。"
顾水月问道:"买这些药材需要多少钱呢?"
李夫人心中一喜。顾水月的母亲还在的时候,十分关心那两个老东西,想尽办法想要见他们一面。没想到那两个老东西放在顾水月身上适用。
李夫人估量着刚刚看到的情形,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三万两!"两万两还了淳王的债务,还有一万两可以留着府中开支。
顾水月似笑非笑道:"三万两?"
李夫人看着顾水月的脸色,又道:"府里凑凑应该有五千两,如今只缺两万五千两。"
"所以,舅母是来向我讨钱的吗?"顾水月笑眯眯道。两万五千两,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讨钱'两个字刺得李夫人跳了起来,黑着脸道:"顾水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父亲和母亲就是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看病需要钱,又如何叫我向你讨钱?"
"给外祖父和外祖母看病,我自然是乐意至极。舅母,不如你将需要的药材写下来,我着人去买,再熬好了给外祖父和外祖母送去?"顾水月诚恳道。
李夫人脸色青白交加,恨不得立即离去,但是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将怒气忍了下来:"水月,李府确实缺一些钱。"
"舅母想从我这里要钱,就先将当初从我母亲那里敲诈走的嫁妆还回来先。"顾水月收敛了笑意,冷冷道。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将她的舅母,侍郎夫人扔在了客厅里。
李夫人在客厅里站了很久,脸色已经涨得通红,而后怒气匆匆离去。
李夫人回到侍郎府,几乎将家中的东西摔了一个遍。她的胸中像是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着,那火烧尽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恨不得拿着刀去将顾水月砍了!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李敬成深一脚浅一脚地踩了进来,走到了李夫人的身边,问道。
"还不是你那个好外甥女!"李夫人道,"气死我了!她竟然要我赔她娘的嫁妆!"
当初她以两个老东西生病为由从顾水月的娘手里要回了不少嫁妆,那些都是她那愚蠢的娘愿意给的,她竟然叫她给还她!
李锦绣,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她竟然这样说?"李敬成也吓了一跳,"那不是个傻子吗?"
"呵,傻子?我被一个傻子耍得团团转!"李夫人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便一阵眩晕,"老爷,看来这两万两银子是要不到了!我可怜的儿啊,我该去哪里凑两万两来救你啊!"
李夫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李敬成道:"夫人莫急,这钱若是我们去要,确实有些不妥,但是让母亲去要……"
李夫人的眼睛顿时一亮:"母亲是她的外祖母,母亲可未曾欠她李锦绣的嫁妆!母亲去要最好不过了,顾水月也不敢不给,老爷真是英明。"
李敬成'哈哈'笑了两声:"夫人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