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歌穿着一身藕色裙装,脚下一双绣花鞋,走在俗世街头,欲哭无泪。她很想当场招出来半生枪,给身前那个一身红袍,摇着扇子招摇过市的苍无宗少主一枪捅个对穿。
可惜她只能想想。
“你这身打扮,再横握半生枪的话……一定很有趣。”
辽览安正巧突然扭头评价了一句。
半生枪在青歌的储物囊中蠢蠢欲动……好想杀人。
……
……
七天,伤势其实并没有痊愈的王时雨回来了。
他回来不为保家卫国,事实上,他对庆国的归属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之所以急着回来,是因为他如今想做另一种人,一种能杀人,能生存的人——没有比沙场更能满足他需求的地方了。
“下次再有燕军试探,世泽不许再冲上去了。”
什长林泰坐在营帐外,向众人分析着前一次燕军试探进攻小峰山隘口的情况。
小峰山第七旗第十三标的情况也算是奇葩了,一个是岑木方,只要听见声音,撒腿就跑。一个是王时雨,明明书生一个,报上举人身份就能走,他偏不,而且闻敌就兴奋,就拖着有伤的身体疯了一样的往前冲……
要是没人拉着他,他估计能顺着岩壁冲到山下去。
不过有一个人林泰很满意,许见阳,自从第一次见识许落出手之后,林泰就坚信了一件事:自己这十人,就是小峰山最强标旗。
“见阳,你是几品?”林泰问了一句。
许落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就是自己瞎练的。”
“跟我一样啊?”方驹子抡了抡手里的大铁锤,兴奋道。
他本身是铁匠,天赋异禀,力气极大,能抡得起上百斤的锤子,所以上了战场,依旧使的是他最顺手的大铁锤。百斤的大铁锤抡起来虎虎生风,一般人根本不敢近身。
“什么就一样啊?你少往上凑。”另一个一脸大胡子,外号也就叫胡子的接了一句:“许兄弟昨天一刀劈下去那两个燕将,一看就是入了品的……那是你能比的吗?”
“我也没说这个一样啊……”方驹子顿了顿,“得,我也解释不来。要不这样,胡子,干脆咱俩比划比划?”
“不比,我用弓的,没那么大场地。”胡子直接拒绝了,想了想道:“要不比喝酒?还有黑驴,你要不要也加一个,你不是老不服嘛?”
“没那么多酒给你们喝,有力气也别瞎比划,留着多砍几个燕军,立功受赏,早日回家陪老婆孩子。”林泰笑着,直接把他们的对话打断了。
因这一句话,在场一圈人不自觉的都叹了一口气,在场除了王时雨,谁不想家啊?
“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去。”大牛仰头低声说了一句,“想俺老娘了,还有俺婆娘。”
其实这一标十人,除了岑木方和王时雨,都有两把刷子。别看他们只是兵卒,事实上都是精锐,驻守兵圣山近二十万庆军,精锐全在小峰山隘口了。
因为对于天南第一险关兵圣山关口来说,只有小峰山隘口,才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攻防关键,燕军唯一可能的突破口。
这里岩壁最矮,坡度最小,且有灌木树丛,石质也不算坚硬,所以燕军精锐并非完全上不来。他们一直以来的试探,也都集中在小峰山隘口。
许落来这几天,已经遭遇过三次突袭。
不过他现在在郁闷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他放在账中的青衫两天前不见了。
找了两天,可是偌大个军营,近二十万人,还有这么大片的山林,许落实在找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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