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再断,脱身而飞,许落倒退。
但这一回,方文通倒飞落地之后,仍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刀势?”他问。
“我不懂那个。”许落答,他是真的不懂,但是心里有种感觉,刚刚的第二刀,自己似乎开始慢慢契合那天脑海中猎人出刀的轨迹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没有多出来任何身体之外的力量,只是因为刀势捕捉到了一种微妙的轨迹契合,就让第二刀的威力大大增加……
“这到底是什么?”
若还有刀,许落很乐意与方文通再战下去。
但是方文通并不是会抛一把刀给许落,豪爽大笑,说一声“痛快,再战”的武林豪杰,他是军人,只求结果。
“弓手预备……”
方文通腾身第三刀斩来,同时第一次向部下发令参战……
两队弓手闻声即起,迅速转换方位,寻找射击角度。
这次只要方文通斩退许落,弓手就会乱箭齐发,射杀许落和岑溪儿。为将者,没有那么多情理纠结,处处皆是战场,皆以杀敌取胜为第一要务。
“嗷……叱。”
但这一次,迎接方文通的不是许落。
花花头部和半截身子抵在地上,后半部一条巨尾反弓起来,如被压弯了松手弹回的青竹,但是大许多,长许多,快许多……巨尾卷起破风声,呼啸着,朝着飞扑而来的方文通当头砸下。
“噗。”
方文通匆忙间只来得及横刀一挡,整个人被扫中,被重重的掼到了地上,身体犁开地面土石滑行。
一击立威,花花登场。
“嗷叱……”
杀戮开始了。
“花花尾巴流血了。”岑溪儿突然在旁心疼的说了一句。
许落一看,虽然伤口不深,但花花确实伤了,“这,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这或许是花花这些天来第一次感觉到有些艰难,士兵们手里的弓矢、刀枪都伤不了花花,但是他们始终保持协同作战,数百柄长枪一齐挺刺,哪怕不能伤到花花,却也能合力将它暂时抵住片刻。
与此同时,弓手们则是步调一致的向着花花的眼睛,脖颈等部位集中射击,尝试寻找它的弱点。
方文通也一样,拖着重伤的身体,他一次次寻找花花被牵制的时机,拼死挥刀扑杀而来。
他一次次被震飞,花花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淋漓。
惨烈一战……
许落伸手捂住了岑溪儿的眼睛。
直到,方文通终于再也站不起,直到,士兵死伤一地。
许落安顿好溪儿,从挂角岩上跳了下来……
“你是几品武者?”
“三品”,方文通笑了笑,“你是好奇我为何能斩得破那头异兽吧?跟我的实力没太大关系,刀……”
他指了指身边地上的刀。
一把足有许落一丈长的重刀。刀柄两手合握有余;刀锷普通平实;刀身厚、长,有一个由刀锷向刀尖逐步扩大的趋势,但不明显;刀身弧度也一样,有,却不明显……
这把刀最特殊有两处:
一、刀身通体黝黑,没有任何点缀,就连开刃处都一样黑得不见锋芒,且它黑得深邃,没有丝毫平滑感和光亮感;
二、刀尖处理特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斜着生生切了一刀似的,显得很粗糙,但也是整把刀唯一给人锋锐感的地方。
许落把刀拾起来,手感颇重。
“刀名墨阳,为我少年时所得,借它之力,征战至今,逢数百战,斩无不破……我不懂它,但想来应该是屈了它了……今我已必死,他们……”方文通指了指一地的伤兵,“他们也不能再战……用这把刀,换他们听天由命?”
许落本可以拒绝,因为刀在许落手里,方文通已经没资格拿它来换任何东西……
但是,“好”,许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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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落小喇叭:开始收装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