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旁边的人或许真的是喝醉了,反反复复的拉着她说着同样的一句话,陆贞莲想起身替他拧条帕子擦擦脸都抽不开身。
他一口一个“贞莲”叫着,像个黏人的孩子,抱着她不放手,她也只得胡乱应着。忽然,抱着她的人身子往前一倾,一声呕,吐出一片污秽来。
屋子里味大的不行,陆贞莲努力挣开来,跳下床榻去拿帕子,再回到床上的不省人事的人面前,却听到了不该听得。
迷迷糊糊的人抱着崭新的床褥,将上面腻的黏糊糊一片,念叨着,“贞莲,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这一切是真的……这日子,这幸福,都是我偷来的、偷来的啊!”
手中铜盘落地,脑中犹如一道雷劈过,她觉得赵子瑞是知道些什么的,急急扑上去扳过他的脑袋要问话时,那人却没了话,打着呼噜睡过去了。
无奈下,她替他擦洗过后,两人在同一张床上睡下,她想着明早起来时,她一定要和他问个明白。
大红的烛火明明灭灭的,爆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陆贞莲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做了个梦。
梦中是一片漆黑,一面常见的铜镜悬在空中,立在她面前。
铜镜周围是三只烛火,亮堂堂的红烛,像极了她喜房里的大红烛,又像是她脑海中曾见过的场面。跳跃的火舌舔舐着铜镜的边缘,亮堂堂的照出了她的面庞。
哗——周遭突然亮起两排红烛,她看见镜中的人,头发噌噌的往下掉,心慌的往自己头上摸了把,一低头,地上是一片碎发,咔嚓咔嚓的剪刀声伴着落下的头发,惊出她一声冷汗。
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不见人也看不见剪刀,头发却被剪下来了?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伸手去抓自己的头发,一抬头,不小心目光对上镜子里的人,一样的面孔,她却没有抬起手来,反而冲着她笑。
“后来怎么样了?”东方琉璃急忙问道。
“后来?”陆贞莲一脸茫然,“后来一道白光闪过,我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不在床上,而是在我自家的门口,我以为是我记忆又出了偏差,可一个黑衣服一个白衣服的两个高帽长舌的人将我一把锁起来,要把我往不知道的地方带……”
百里无忧抬头往黑无常脸上扫了一眼,那人倒是面不改色,端端正正的站着。
“我喊叫着,发现周围的人都看不见我,这才发现我好像真的已经死了。”
陆贞莲的声音低低的,已然带了哭腔。
后面的事就算不用说,东方琉璃也能约摸猜出来。
陆贞莲被黑白无常锁着带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又变成了人,两兄妹面面相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将人放走。而陆贞莲的老母亲看着女儿回来了,也顾不得她是人是鬼,赶紧将她拉回了家。
事情基本上算是问完了,可是东方琉璃他们一行人还是一头雾水,根据陆贞莲的描述,到底谁才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