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樵夫他染了什么病小妇人的确不知,可瞧见前些日子他与胭脂匠的婆娘来往密切,不似是正常人家向打柴的买柴伙的小生意往来。有好几次小妇人都撞见那婆娘穿的如同一只花蝴蝶般的向着刘樵夫院子里去了,虽然她蒙着头巾,可这整条巷子里,走起路来恨不得把腰肢扭断的女人可没几个,小妇人能认得出来,那必定是她。”
花大婶谈起胭脂匠家的媳妇,端的是咬牙切齿。那个不要脸的娼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把年纪还不忘勾引男人。要不是她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连自家那个死鬼怕也要让她把魂给勾去了!
听得花大婶一席话,东方琉璃心中更是肯定了,他绝对没有冤枉人!
那边大婶还在喋喋不休的说道,“后来听闻胭脂匠的婆娘死了,这人家门口才闲下来。小妇人想着都是街里街坊的,也没好声张,瞧他那下作样,染了病也是活该!”
她就是看不惯那个小浪蹄子的浪骚样,死了好,死了妙!那些被她勾引的男人,也是些个没把门的,要是出了事,也是该!娼妇的床哪有那么好上?
“那就多谢大姐了,你快快回家去给家人生火做饭去吧,莫叫他们担心了。”
大婶听得东方大夫关心她,心里的气立马消了。这心窝窝里,就像是一朵花怒放的盛,喜滋滋的挎着篮子走远了,两三步外还不忘回过头来叮嘱他一番——
“东方大夫可不要将这些说与旁人听啊!”
“那是自然。”
一上午东方琉璃站在东街口拦了不少人,十有八九都与花大婶的说法保持一致,当下他就不由得同情起那胭脂匠了。老婆红杏出墙全街道的人都知道了,见他老实本分不忍说与他听,哎!这事——
心中有了把握,他还是决定亲自进去查看一番才能安心,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捏了个隐身决,这就大摇大摆跨进了刘樵夫的小院里。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想必刘樵夫在屋子里,他抬了脚正要走,却见小院一角自己盖出来的厨房里冒着阵阵青烟。
这会儿错过清晨,又未到晌午,他做的哪门子的饭?
好奇心催使着东方琉璃进了厨房,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了不得了,原来这刘樵夫哪是在生火做饭,而是架了火在灶仓里烧衣服。
这可是有趣极了,刘樵夫贫苦,是整个杭州城人皆知的事情,他哪有什么闲衣服拿来烧了?若是真有闲衣服,也定是拿来缝缝补补,好好利用。要真到了非烧不可的境地,就只能是为着掩盖些什么了。
倚在门口的东方琉璃凑近去看了,果然,那刘樵夫正在烧的,是女子的一件贴身肚兜。
这下好了,无需思想,至少这樵夫是死者的奸夫是逃不掉了。待晚上他叫两个无常来商量过后,就看他俩用什么法子来向这个樵夫问话了。
东方琉璃冷笑了一声,迅速离开了做贼心虚的刘樵夫家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