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婶白了八叔一眼:“我活了一把岁数了,在灵堂里都能吓出癔症来,那丫头娇滴滴一个小姑娘,遇到个不干净的东西还不吓出病来?”
八叔眼一亮:“你是说——装鬼?”
八婶乐了,颇有些洋洋自得:“就是装鬼。等到了夜里,来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往那丫头面前一晃,看不把她吓个半死。”
八叔认为这方面他比八婶严谨多了,提意见道:“既然要装鬼吓人,就要一下子得手,只是披头散发不保险。要我说,把脸涂白了,最好看不出五官来……”
二人热火朝天研究着装鬼的细节,最后相视一笑。
“就这么定了。”八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摩挲着细腻的白瓷茶杯。
这茶杯摸着真舒服,都是钱啊。
八婶眼神闪了闪:“可是谁去装鬼呢?”
八叔被问得一愣。
八婶自顾道:“咱们带来的人靠不住,临时收买伯府的人又来不及了……”
她说着迎上八叔的视线,从对方眼中瞧出几分意思来:“老头子,你该不会让我来吧?”
八叔笑笑:“老婆子,你最合适啊。就像你说的,别人也不放心,这事还是得自己来。”
八婶张张嘴,猛然想到了灵堂里那双冰凉的手以及险些落在身上的惊雷,不由打开了个寒颤:“我不行!”
“怎么不成?”八叔眼一瞪。
八婶不甘示弱瞪回去:“你怎么不去?”
“我一个大男人,溜进女孩家的住处,不是很容易被发现了?”八叔本能抗拒着跟鬼神沾边。
“扮成女鬼的模样要是有人看见,不是更惹眼?”
八叔没话说了。
“眼下府中下人大半都在灵棚那边忙着,一整天下来累都累死了,到了夜里肯定睡得沉。再说真见着女鬼吓都吓跑了,谁敢往跟前凑啊。”八婶掐了八叔一把,“我不管,反正我一个人不去!”
八叔没了法子,只得答应同去。
到了晚上,雨已经停了,凉爽的风从窗子吹进来,吹得屋内床幔来回飘荡。
“阿似,你还不睡么?”谢青杳见姜似站在窗边有一阵子,出声问道。
姜似最后往窗外瞧了一眼,这才把窗关好走回谢青杳身边:“睡了。”
二牛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她没有闻到它的气息。
不过今日雨大风疾,会影响她的判断。
要是二牛还在,就要饿肚子了。
正被女主人担心饿肚子的二牛叼着一只肥鸡穿过花园往谢青杳的院子方向跑来,跑到院门口停下来,闪到了一旁的花木后。
还是吃完肥鸡再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