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走在半路上,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
“二哥还有事?”
姜湛干笑:“四妹有钱么?”
姜似嫣然一笑,示意阿蛮把荷包给姜湛。
“这些够么?”
姜湛打开看了一眼,耳根微红:“似乎不大够。”
姜似打量着姜湛神情,蹙眉道:“二哥该不会去碧春楼一掷千金吧?”
她要阿蛮随身带的荷包里也有十来两银子,去上好的酒楼吃一顿足够了。
姜湛瞬间涨红了脸,恼道:“四妹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嘛!”
要是去逛青楼他能有脸找妹妹借钱吗,那成什么人了。
“二哥需要多少?”姜似本来不准备问姜湛要钱究竟去干什么,可是想到他前世与那群纨绔厮混最终丧命的事来,心头一凛。
不成,她还是要问清楚,万一二哥拿了钱是与那些人搅在一起,她万万不能答应。
听姜似问起缘由,姜湛倒是坦白:“我想去和气堂买一株上好的山参送给余七哥,他不是受伤了么。”
“受伤?”
“对啊,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姜似:“……”难怪二哥没有与郁七打架却跑来找她算账,原来那混蛋又睁眼说瞎话了!
占她便宜,还要她背锅,他怎么就那么厚脸皮呢?
姜似脑海中不由自主闪过那人的模样,一时是他前世温柔小意,一时是他今生狡猾无赖,到最后两者重合,让她刹那间模糊了前生今世的界限,隐隐的痛楚从心头一点点蔓延而开。
彻底放下一个住进心里的人,就好似用刀子把他所住的那一角硬生生挖去,痛总归是痛的。
“怎么了,四妹?”
姜似勉强笑笑:“没事,反正和气堂离此不远,我陪二哥一道去吧。说起来,阿蛮那里还有一袋子银票呢。”
阿蛮诧异看了姜似一眼。
姑娘不是说等见到余公子就把钱还了嘛,为此她还一直带在身上,今日也不知道姑娘与余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竟给忘了,现在姑娘要用这笔钱买山参?
姜似半点内疚都无。
既然那混蛋哄骗二哥,那就用他的银子买山参好了。
“二哥看看够么?”
姜湛打开一看,眼都直了。
没天理啊,都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四妹这么有钱,他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兄妹二人一道去了和气堂,挑了一支上好山参包起来,姜湛把钱袋子还给姜似:“四妹,等我攒够了钱就还你啊。”
姜似没有接钱袋子:“不用了,二哥连这个一道给余公子送去吧。”
姜湛一头雾水。
“余七哥是二哥的救命恩人,既然受了严重内伤,我知道了不好无动于衷,但送别的又不大合适,干脆送些医药费,实用又不惹人多想。”
姜湛不由点头。
四妹说得真有道理,到底是女孩子心细。
兄妹二人往回走,就听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阿似,这么巧!”
姜似闻声望去,便见不远处站着一对少年男女。
少女与她年纪相仿,甜美的苹果脸笑出一双酒窝,正是家住隔壁的永昌伯府大姑娘谢青杳,而站在谢青杳身边的冷俊少年则是她的同胞兄长谢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