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二公子不可能舍得打姑娘,但对她一个小丫鬟就不一定了,她还是把姑娘交出来吧。
“二哥——”姜似见姜湛怒容满面,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了。
姜湛一把抓住姜似手腕,怒道:“跟我来!”
姜似还没见兄长这么生气过,只得老实随他走。
兄妹二人来到偏僻一角才停下。
“二哥,怎么了呀?”姜似一脸无辜问道。
姜湛松开手,看着妹妹俏生生的面庞,好不容易积攒的怒火悄悄散了大半。
尽管没有那么生气了,但是不能让她看出来!
姜湛板着脸控诉道:“四妹,你竟然把我给你买的凉皮给余七哥吃!”
姜似沉默了。
她以为二哥在生气她私自往男人家跑的事,且无论那个男人是谁,当兄长的生气完全可以理解。
万万想不到二哥是在气这个。
“二哥,你误会了,我没有把你买的凉皮给别人吃,是不小心落那里了,所以才让阿蛮回去拿呀。”
姜湛脸色一缓,又觉得这么快消气怪没面子,冷哼道:“是么?”
他排了那么久的队,轮到他时只剩下最后一份了,自己都没舍得吃一口就给四妹送了来。
只要一想到他辛苦买的凉皮被四妹送给了别人,尤其是送给了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男人,他就要气炸了。
“莫非二哥不相信我?”
“相信是相信,不过——”姜湛后知后觉抓住了重点,“你为什么会去余七哥家?”
该死的余七,当着他的面对四妹眉来眼去也就忍了,竟然还敢背着他拐骗四妹回家。
“呃,我是去喂二牛的。这两天余公子不在,二牛吃不下东西——”被兄长撞了个正着,姜似越说越心虚。
虽然她确实是去喂二牛的,可是这原因听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姜似飞快抬眸看了姜湛一眼,却见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兄长此刻安静下来,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一时住了口,垂眸盯着鞋尖。
没想到二哥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时她听到姜湛低声问了一句:“四妹,你是不是……心悦余七哥?”
姜似睫毛一颤。
湖绿色的绣鞋映入眼帘,鞋尖露出一点点灰白色,是原本绣上的洁白栀子花因为刚才的跑动而沾染的尘土,依如她此刻晦涩难明的心情。
姜似从来不知道人的心如此复杂,有时候连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少女站在比她高了一头的兄长面前,眼帘低垂,踟蹰着、沉默着。
姜湛却把这沉默当成了害羞,扼腕道:“我就知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余七哥那个不要脸的到底把四妹的心哄了去,他真是大意了!
“二哥,你说什么呢。”姜似回神否认,“我没有。”
姜湛叹了口气:“四妹,你就别骗我啦,你要是对余七哥无意,怎么可能为了照顾一只狗天天往他家里跑?”
他还养过蝈蝈呢,被父亲揍得起不来床的时候,怎么不见有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跑来给他照顾蝈蝈呢?
姜似张张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可是二牛对她来说不只是一只普通的狗啊。
可是……她确实还心悦着那个混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