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我就颠了那一下,鼻子就出血了,然后他们就赶紧把车调头往回走。”
严立新觉得奇怪:“过年前我还走过那段路,没发现路上有多大的坑啊,不平整是真的,但也不至于把车甩起来。”
江筠想想:“严组长,我们路上还去了一个农场,有个武装部的主任,说是认识你。”
那个戚承祖的气质怎么看怎么跟秦骁不像一路人,可是那语气里的亲昵和无忌,又像极了最亲近的人。
严立新一怔:“哦,原来是从农场去机械厂,那就是那附近那段小路,那我没走过。你见到戚主任了?”
江筠:“是,他说领导都不在,就他一个人,所以秦主任就没领我进去。”
严立新:“对,进那个农场,秦主任带你都进不去!里面关的都是犯了很严重错误的人。”
江筠吓一跳,这个事秦骁并没有跟她提到,原来她觉得里面阴森森的,感觉是对的:“那不是给陵城老百姓提供生活物资的地方吗?农场不都是种米呀种菜呀养殖的吗?”
严立新给江筠补课:“犯错误的人,不能光是坐在那儿反省啊,也得劳动改造啊,这个农场就是给他们种菜种地的呀!”
江筠懂了:“现在里面人多吗?”
农场总会有自己的员工吧,不可能全都是来改正思想认识错误的。
严立新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知道早些年有呆不下去自尽了的。”
江筠打了个寒战,想起戚承祖的嬉皮笑脸,不像是跟那些愁眉苦脸的人整天呆在一起的:“咱们的工作也跟那里有关吗?”
严立新还是摇头:“没有关系,只不过是资料上有几句话要在那里找人去证明一下。”
江筠歪着头看天花板:“那他特意带我拐到农场那去干嘛?就是为了去压那个坑?”
这么一分析,倒还真有点儿“到处有人想害朕”的意思了。
步森远敲了敲桌子:“不要想那么多,也许就是看着小江年纪太轻,看她反应怎么样吧?或者套一套她的话。”
江筠不明白:“咱们带着介绍信来,就是工作的,他们应该努力配合才是啊。”
怎么听他们这么一说,人家不单止不买他们单位的帐,还处处不配合呀。
严立新冷笑一声:“配合什么呀?不明着反对就不错了。”
害得他们出来这半年多,调查都没有什么进展,憋了不少气啊。大过年的孤身在外,看着别人热热闹闹的吃团圆饭,自己有家都回不去,那叫一个心酸哪。
步森远摆摆手:“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咱们尽力去做好咱们自己的事,这次凡是不配合不服从的,全都记录报上去,不给他们留情面!”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筠想搞清楚。
严立新又是一声冷笑:“哎,小江啊,你可要把握好立场啊,那个秦时月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在他面前,很少有人不败下来的。”
江筠看看严立新满脸的气愤,没想到外出做调研的同事这么辛苦。
想一想她在部队新兵连里的时候,面对的只有环境或者气候的艰苦,还不存在人为的障碍。
步森远摆摆手:“小江,别管什么老狐狸小狐狸的,咱们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任何冲突,就算要打交道,也是奉命行事,有什么问题让他们找上面去,你就安心做好你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