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室走廊里空荡荡,几乎没什么病人,江永华带着江筠上了二楼,找到“脑科”牌子的办公室,在敞开的门上轻轻敲了敲,敬了个军礼:“陈医生!”
陈医生穿着白大褂,露出笑容,起身回了个军礼:“江副科长!”
江永华带头走进去:“陈医生,我带小筠来检查一下,她有点不舒服。”
江筠跟进去,礼貌的打招呼:“陈叔叔好!”
陈医生让江筠坐下,拿起听诊器给她做检查,做听力测试。
脑震荡没有后遗症,至于听力下降,用医用耳挖把耳道清理过,
最终诊断,就这体质,当兵当运动员都没问题!
回家的路上,江筠坐在单车后座上,都觉得有风从耳朵里灌进来,在脑子里转得呼呼响。
江永华骑着单车直接去了师部办公室。
既然身体没问题,就去把做好的试卷再整理一遍,给陈一号过目。
首长的任务一定要保证完成。
师部大院外的宣传栏,宣传科的干事带着两个勤务兵正在换栏目内容。
江筠穿着长裙的单人照,被放大成四寸,贴在了宣传队的汇报表演专栏里。
侧身回眸,笑容灿烂,如春天初绽的鲜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正是她拿给何向东去加洗的照片。
江筠愣住:“我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江筠眼尖的发现,她跟何向东的合影,赫然也在其中:“你在哪里拿到我的相片?是不是弄错了?”
宣传科新来的干事彭万里也愣住了:“你不是宣传队新来的女兵?”
他手边的纸盒里,还有一大堆刚从县城照相馆娶回来的照片。
有长鼓舞,有小合唱,有诗朗诵,有说快板的,还有宣传队与连队官兵的集体合影,都放大成七寸十二寸十六寸,每张照片都配有一张小纸条说明。
给江筠照片配上的小字条还没有贴上去。
江筠摇摇头:“你们可能弄错了,我只是跟宣传队借了服装去照相。”
彭万里看看眼前的江筠,跟相片上的人相比,的确实同一个人:“他们放大相片的时候把眉眼描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宣传队新来的女兵呢,怪不得呢,我说我没见过你。你爸在这上班的?”
有个勤务兵见过江筠:“好像是江副科长的女儿,来过这儿。”
彭万里露出我就说呢的表情,有其父必有其女,底子好啊:“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还以为穿了演出服的相片就是宣传队的。我连底片一起都拿回来了,那你们去取照片的时候,肯定取不到了。”
部队的照片,不能外泄,彭万里在县城照相馆的暗房里呆了一天,临走的时候要彻底检查一遍有无遗漏,就把晾在暗房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江筠的照片一起给收走了。
江筠伸手要照片:“那就把我的相片和底片都还给我吧。”
彭万里拿出底片一张张对着天空找:“小江,你有没有想过要当文艺兵?”
江筠也拿着底片一张张看:“我还在上学呢,当兵的岁数都不够。”
彭万里找到了底片,递给江筠:“当文艺兵可以特招,十四岁就够了。”
江筠去接照片,一只手拦在她前面把照片接了过去:“彭干事,你什么时候干上军务科的活了?到处招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