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个选择就是,跟入云山实实在在的打上一次,把它们打痛了,它们也许就老实了。不过,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入云山这些野兽变强到了何种程度,贸然开战,如果反而打不过它们,那可就难以收拾了。”
“第三个选择,就是釜底抽薪之计。听御兽宗的人讲,入云山之所以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强大野兽,是因为得到了一种神药,给野兽服食,就能让野兽变强。如果能够探明神药的储藏位置,把神药全部弄走,没有了神药的支撑,入云山也就不敢再这般猖獗了。”
“三位仙师怎么看?”
李正道:“宗主想得很周全,这些野兽在山上憋了那么长时间,确实有着很强的下山冲动,除非把它们打痛了,恐怕很难和解。而且和解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和解了,过一段时间,它们说不定又闹事。要打,又没有把握。所以,现在看来,也就这个釜底抽薪之计最合适。”
吕振喜道:“仙师也这么以为?”
李正一笑,道:“还有谁也这么以为?”
吕振道:“御兽宗,还有那些敬国人也都是这么说。”
李正心中冷笑,那些敬国人当然会这么说了。去偷神药之时,如果被野兽发现,神药没偷到,反而把野兽给激怒了。那可不正好满足了他们的心愿。
还有御兽宗,他们偷到神药之后,溜之大吉,到时候那些野兽就会将怒火发泄到南山国百姓身上。
李正道:“宗主对于御兽宗和敬国人怎么看?”
没想到李正问的这么直接,吕振稍微楞了一下,不过马上他就分清了亲疏,虽然都是请来帮忙的,不过御兽宗和敬国人都是外人,这三个仙师才是自己人。
虽然也可能是从中州来此试炼的,不过在南山国生活多年,也算是南山国之人了。
就像敬国那个国主,据说也是来自中州,现在不也算是地地道道的敬国人吗?
吕振整理了一下思路,回道:“咱们都是南山国之人,关起门来说话,我也不怕你们笑话,虽然我请御兽宗和那些敬国人帮忙,不过心底里我还是信不过他们。”
李正犹豫了一下,说道:“宗主明察秋毫,在下佩服!不瞒宗主说,我们曾经偷听那些敬国人谈话,原来他们的目的是要借野兽引起南山国之乱,趁机图谋我南山国。”
至于他们为何去偷听人家谈话,又是如何去偷听的,这些细节李正都没有说。
吕振如果信不过他们,他也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我就说呢!”吕振恍然大悟,“说什么仙家遗址,原来不过是个幌子。那敬国虽然没有跟我们南山国紧挨着,不过相距并不远,以前一直以为他们想图谋也是先图谋临近国家,没想到把注意打到了我们南山国身上!”
李正笑道:“宗主怎么知道,他们对于临近国家没有图谋呢?说不定他们是同时进行呢?”
“嗯?”吕振眼中射出精光,“小仙师说得不错,我低估了敬国那一位的野心。”
李正道:“宗主执掌假物一脉,想必对于假之一道深有心得吧?”
“嗯?”吕振疑惑,怎么突然扯到这里来了?
李正道:“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所能假者,不止风、土、水、火,更可假人、假势、假情。”
“中州之人通过坐忘之法来此历练,想要借着这鲜活的生活,打破过往生活所形成的藩篱,从而达到突破的契机,这也是假。”
“先天之道,有借后天呼吸之气寻找先天之气,有借神引气,借气练神,这同样是假。”
看李正在这侃侃而谈,吕振有种碰到神棍的感觉。假物一脉,可以冠之一个“脉”字,可想设计之庞大。假物一脉的典籍之中,对于假借之法的描述何止千万,其大胆狂放,没有读过之人,恐怕连想都不敢那样想。
那简直就是: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整个宇宙。
连吕振阅读这些典籍之时都觉得,撰写这些典籍之人怕是在醉酒状态之中写的。
说得再好,想得再秒,不能付诸实践,还不是一场空?
不过吕振也明白过来,小仙师之所以忽然谈起假之一道,恐怕是在谈假借御兽宗和那些敬国人之力。
不过,在假物一脉宗主面前谈假之一道?
吕振假装认真地聆听,只是想表现自己的礼貌。
可是,当李正谈到先天之道,吕振不由心中狂跳。虽然已经决定暂且放弃先天之梦,先解决眼下的危机。可是,毕竟是追逐了那么长时间的梦,现在竟然有了接近的契机,他怎能不激动。
“借后天呼吸之气寻找先天之气”,这不过是老生常谈,不要说他们假物一脉的典籍,就是世面一些杂书之中都有类似的记载,不过这个说法就是,看起来很有道理,实施起来非常困难,吕振自己就曾试过,结果努力了好几个月,也没有任何进展,倒是出现了一些幻觉。
倒是“借神引气,借气练神”,这个说法有点玄奥,猛一听,好像跟世面一些杂书之中说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有点像,仔细一琢磨,又不是。
“借神引气,借气练神?小仙师可否详细谈一下?”吕振有些急切地问道,虽然已经下定决心,暂时放下先天之梦,先集中精力解决眼下的危机;不过,当梦离得这么近之时,如果还不去抓,那可就太可惜了。
李正却是一摆手:“先天之道,小的也是一知半解,如果宗主有兴趣,我们稍后再谈。让我们谈回假之一道。宗主认为,假之一道,关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