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攸宁一心只想逃离,她催动仙气,甚至还调动了所有符咒的力量,一心一意的想要逃开。
天空突然出现了变故,出现了一道刺眼的黄色光芒,一道霞色光从苏巧的马车中升起,与天空的黄色融为一体。
顾攸宁朝前冲的力已经刹不住了,直直朝那霞光中扑去。
清篁跟在她身后,没有犹豫,拉住了她的手,与她一同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顾攸宁感觉到,自己因为催发了所有的符咒,另一个潜藏的符咒爆发了它的威力。
她的意识停留在身后那个冰凉的怀抱,和身体四周充斥着的符咒气息。
车队因为这道霞光,混乱了。
后来他们发现了地上**着的,半死的赵主押,和苏姑娘,顾姑娘空空如也的马车。
就连突然出现在队伍中的那个娇媚的娘子,也消失无踪。
众人惶恐,认为这是鬼怪作祟。
趁乱中,一个黑袍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商队中。
他明明是那样的特殊,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黑袍人径直走到了赵主押的马车前,将那只没有尾巴的红狐抱了起来。
他低语道:“你真是可怜呐,他竟然这样对你,一点都不懂怜花惜玉,对不对?”
说着,抱起狐狸,踏着鲜血,划出一个阵法,离开了这里。
空中,留下一块从黑袍人怀中掉落下来的手帕,正好落在了柳浣的鲜血之中。
鲜血,慢慢爬上了那块白绢,也染红了上面用黑线绣着的三片竹叶......
顾攸宁和清篁不知在霞光中待了多久,等霞光散尽之时,他们才看清楚周围的景色。
已经不是之前的样子了,这里不是荒郊野岭,而是有着穿着奇怪的人,拿着各种各样的黑匣子,在举高。
顾攸宁现在对这些东西一丝兴趣都没有,她一心只想摆脱清篁的手,一心只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他都亲自去找柳浣,让她闭嘴了,自己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让他耍!
想着,顾攸宁又挣扎了两下,拗不过他,便动用的自己的仙气。
这不用不打紧,一用顾攸宁吓了一跳。
她的法力,什么时候如此雄浑了?
就算是在自己的巅峰时期,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厉害。
顾攸宁甚至觉得,自己的修为,竟比清篁还要雄浑一些。
天,难道这是在做梦?
顾攸宁想着,探查了自己的身体一番。
不光身体中的符咒没了踪影,就连东海龙珠,都已经不在自己体内了。
这样的变化,是为什么?
“这次的符咒,是‘空’。”清篁适时解释道,“我想,我们是来到了未来。”
如果说罪符咒,是最危险的符咒,那么空符咒,就是最诡异的符咒。
它能够暂时违背天道,让人穿梭于各个时空之中。
当然,空符咒是不会改变天道的。
未来?顾攸宁微微蹙眉,按照常理来说,空符咒一定不具备改命的能力,也就是说,自己应当是活到了这个时候。
而且自己的身上没有符咒,没有龙珠,也应当是那时候自己的状态。
没有东海龙珠,而清篁还在自己身边?
他不是为了东海龙珠而留在自己身边的么?
于是,顾攸宁试探了一下,问清篁道:“我没有东海东珠了。”
清篁只是微微敛眉,向以往一样,摸了摸她的头,笑道:“知道了。”
然而,清篁反在身后的那只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有些怕,怕顾攸宁下一瞬就会将自己的手推开了去。
顾攸宁却因为清篁简简单单的这样一句话开心了起来。
‘知道了’,所以清篁根本就不介意自己有没有东海龙珠是么?
所以方才的那一幕只是柳浣演给自己看的?
顾攸宁不仅心中开心,脸上也逐渐有了笑意。
清篁的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她,是原谅自己了么?
“清篁,顾攸宁,这是你们接下来的对手戏的剧本,你们看一下。”一个穿着奇怪的人将一沓东西递了过来。
与顾攸宁平日看见的折子不同,那沓东西上印着字,却细细密密的,如同蚂蚁一般。
且书写规整,不像是人写的。
上面的字与顾攸宁见过的完全不同,比划简单了许多,不过好在大致她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这像是个人间的茶话本。
讲述的是,古代宫中的一个公主,嫁给了边疆的一个大王。
大王的身边,有一个诡计多端的女配,她挑唆公主和大王,试图分崩离析他们的关系。
她告诉那个公主,大王心中从来都没有她,大王娶她,不过是为了拿到她丰厚的嫁妆而已。
公主很伤心,试图躲开大王。
而女配又告诉大王,公主在嫁来之时,与那个最宠爱她的哥哥是禁忌之恋,只是二人的关系面临着被暴露的风险,所以皇帝才会将公主忍痛嫁给大王。
果然,如同女配所料,大王和公主闹了别扭,于是坐收渔翁之利,成功将二人拆散。
公主被大王狠心的赶出边疆,过了一年颠沛流离的生活。
后来,大王拆穿了女配的阴谋,才恍然大悟,将公主迎了回来。
而清篁和顾攸宁现在被要求演的,就是这剧本的最后一幕。
看完剧本,清篁和顾攸宁同时皱眉。
这剧本的内容,总觉得有些熟悉。
就像是......在讲述他们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样。
“为什么,我是一个边疆的大王?”清篁幽幽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清篁的反应很快,他很容易就想明白,这剧本定是日后顾攸宁写的,用此方式来提醒二人。
这样做,既逃避的天道的责罚,又让二人一眼能看明白。
为什么清篁觉得这剧本不是自己写的呢?
因为他想,自己绝对不会将自己写得这么不堪!
什么边疆的大王,什么狠心的将公主赶出边疆?顾攸宁到底写了些什么?
这个女人,日后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清篁气得有些牙痒痒。
他能想到的,顾攸宁自然也想到了,她辩解道:“我觉得很好啊。”
怕清篁不信,顾攸宁接着补充道:“这是最后一场,也就是说,前面你也同意了。”
是么?清篁咬牙切齿,以后的他,会纵容顾攸宁这样污蔑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