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了最好。”顾攸宁笑道,她之所以说这些,原本就是存了些许抱负的心思。
东海的矿业是她兴起的,她拿走也无可厚非。
“恶毒的女人。”清篁不知是诋毁还是赞誉。
“这也是我的优点之一。”顾攸宁冲他露齿一笑,“如果你黄了他们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好买只烧鸡庆贺一下。”
清篁摇头,微微扬起唇角。
夜未央,顾攸宁眼中的烛火忽明忽暗,景物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清篁侧眼看着她,只见她摇摇欲坠,眼皮上下打架,就要坐不稳了,不觉得有些笑意:“睡了七日,这就又撑不住了,简直是与只猪没有分别。”
声音很轻,没有要闹醒顾攸宁的意思。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颗头就倚在了他肩上。
清篁低头,只看见长长的略弯的睫毛以及阴影下露出的一小点白皙的鼻尖。
倒像是个孩子一样,清篁心想,动作却是极柔地让她躺了下去,掖好被子。
回手掐了烛,清篁幽幽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极亮的月亮。
在茶水中加引,往罪符咒身上封下结印,让顾攸宁自己走进圈套,心思缜密,计算得完美无缺,世间这样的人能有几个?
想来想去,清篁只定下了一个人选。
“出来吧。”清篁低声,对着窗外道。
此话一出,一黑影果然浮现了出来。
夜壹眼神飘忽,施了结界让顾攸宁听不见动静,笑道:“魔君大人即使不用魔气,也能觉察我的存在,佩服,佩服。”
“有事?”清篁毫不留情地揭穿夜壹,他与夜壹处了这么久,还参不透他的心思?
“那个......我想出了一个不用你也能解了她身上的魔气的办法。”夜壹坐在窗上,不敢看清篁的眼睛。
“太晚了。”清篁知道,那个人既然已经出了手,必然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后路。
劫一定用了阵法,加固了顾攸宁的心魔。
清篁这话一出,让夜壹心中大恸,清篁最厌恶的就是欺骗,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前些时候欺瞒了他解法?他要处置自己么?
“他已经出手了。”清篁接着看着那月亮,语气中是说不出的忧。
“他?他是谁?”夜壹一时间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
“劫。”话中的忧又添了一层。
夜壹一听此话,脸白了两分:“你要为了她与劫斗?!”
“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清篁看向夜壹,恢复了往日的冷情。
他听得出来,夜壹对顾攸宁存了不满。
夜壹绕过这冷情,争辩道:“没有人能赢过劫,从来都没有!”
清篁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我想护着她。”
他以前想不明白,后来看见那一剑刺入她后心时,清篁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不愿意让她死的。
“你喜欢她。”夜壹的气势随着清篁的这一句弱了下来。
“我不知道。”清篁皱眉。
若说不愿她死便是喜欢,那这喜欢是不是太简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