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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丝冰凉和温暖，让楚凡顿时一愣，但也反应过来了。

他看不见晓晓，摸不着她，但她能碰到他。

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但楚凡知道，晓晓就在他面前。

“哥哥”

那道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夏菡仿佛并没有听见，只有楚凡他一个人听见了。

他知道晓晓是要和他说什么，于是点点头轻声呢喃道：“你说吧，哥哥在这里呢。”

“晓晓其实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希望能再见到妈妈一面，但现在我想已经不可能了，只希望哥哥回去后，能够告诉妈妈，我活的很好，很快乐。”

楚凡此时已经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不停地点点头。

他虽然和晓晓她没有见过面，但经历却是十分相同，他无时无刻，不也想念着家人，半年了，已经整整半年了，坚持了那么久，却依旧没有看到那回去的路，究竟还有多远。

而这小姑娘，已经将近七八年没有看到自己的亲人了。

所经历的痛苦比他将近二十多年的人生还长，他有什么资格不回去，就为了晓晓，他也一定会回去！

楚凡伤心的留着泪水，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谢谢哥哥了，晓晓要走咯，能叫我一声妹妹吗？”

这时，一滴冰晶的泪水从空中出现，落碎在地上。

楚凡怔怔地看着这滴泪水，心里那种恐慌感突然浮现出来，他着急的连忙喊道：“当然能啊，你本身就是我的妹妹啊，妹妹！”

然而，过了良久，晓晓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

楚凡的心底，一瞬间就像是被抽干净了一样，疼的难受，心疼，爱惜，怜惜，这种情绪却无法用言语说出来。

夏菡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楚凡，也看着身前那小小的土堆。

看着楚凡伤心，她心里也不由疼起来，但她知道，这件事始终要让楚凡自己面对，接受。

楚凡无力地跪倒在地，抓起一抹泥土痛哭起来。

亲人是什么，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他虽然没见过晓晓真实的一面，但真心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妹妹。

这种失去亲人的痛楚，让人崩溃。

良久，楚凡的情绪才平缓下来，将身边的小白蛇捡起放在手腕上。

而这条小白蛇也是十分乖巧的盘旋在手腕上，一双红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土堆没有转移。

“走吧”

楚凡起身后对着夏菡说道。

夏菡点点头，看着远处乱坟岗的方向说：“华文雁也许已经死了，我们还要过去吗？”

楚凡也知道乱坟岗是个险境，但能不去吗？

他笑了笑，“没看到尸体，我怎么相信他会死？”

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朝乱坟岗的方向走去。

山路越来越陡峭偏僻，不知道是不是夜深的原因，两人都觉得这温度实在是太冷了。

黑沉沉的夜里，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在天际，月亮不知觉间已经被黑云笼罩，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夏菡有些害怕的挽着楚凡的胳膊，此时，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乱坟岗前，看着前方阴风阵阵的，在这黑暗中，楚凡的全身都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咳……”

实在是太过于紧张，楚凡咳嗽了一声，这尼玛哪里来的乱坟岗，怎么比古城还要恐怖那么多。

“你先呆在这里，我进去看看。”楚凡低头对着夏菡说道。

哪料夏菡连忙摇头，“我……我怕……”

楚凡看了看四周，却是，夏菡一个人呆在这里他也不放心，算了，还是一起走得了。

楚凡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发现已经晚上九点了，要真是12点的话，楚凡估摸着肯定打算明天过来。

走进这乱坟岗，远远地就看到时不时有幽幽的蓝火升腾漂浮着。

楚凡知道这不是鬼火，只是磷火，但也说明了这些坟包下面，是真正埋葬着不少的尸体。

楚凡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决定大声喊着华文雁名字，也能给自己壮壮胆。

“华文雁！”

这一声大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楚凡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继续喊下去。

边喊边与夏菡走进这乱坟岗，一阵阵阴风刮过脸颊，在风里，似乎能嗅到血和腐臭的腥味，一股凉意一直渗透着四肢，刺进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