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打量着两名內监,越则炳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挑眉问道:“盛延将那人安置在偏殿时,你们见那人可有中毒之状?”
一名內监用尖细的嗓音,恭敬回道:“回炳王,盛侍卫安置好那人,便当即离开,只是离开前指派殿中的侍女內监前去御医所寻找御医前来诊治,因而奴才们也不知殿内情况。”
“哦——就是说,盛延将你们全清了出去?”炳王嘴角上扬,拉长语调,“你们何时回到偏殿?那名御医初诊时,可有人在场?”
“奴才们是到了御医所才知已有御医来了偏殿,这才回来。听说当时是殿内是有人侍候的。”
“是谁,将他给我找来”
“奴才这就去找团苏。”说着一人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半响过后,走在御花园中的越则炳,双手置于身后,默然不语。那个名叫团苏的侍女,竟然不知所踪。这么些巧合聚在一处,四弟,你也太顺了些吧。此时,越则炳脸上的笑意有些扭曲,无处不透露着几分邪性。
“参见炳王——”
被身后的声音拉了回来,越则炳恢复了如常的神色,转头有礼道:“韩相客气。”
原来是散了宴席,还未出宫的韩琚,“不知炳王可见到了那名中毒的小厮?”
“虽中毒已深,但所幸保住性命,现被煜王接回了煜王府。”
“无事就好。”
炳王斜着眼睛,看向韩琚,有些调笑道:“何来之好?一味毒,偏偏就落在煜王打碎的酒杯之中,而又是这一味毒,正好帮煜王摘去了蔑上逾礼的帽子。这一味毒,来的也太巧了些吧。”
韩琚何尝听不出炳王语中的讥讽,但官场沉浮多年的历练,让他心气早已不会因一时之快而倾泄,“不论是否是上天厚待煜王,这件事圣上已有决断。况且,圣上收了煜王的兵权,而王爷也落了个苦差事。无中生有,难,化有为无,也不易。”
是啊,父皇虽说是收了煜王的兵权以作惩戒,但何时归还还是个未知数。从大局上看,他这出蝴蝶宴,也算有收获。一时间,炳王心中的不忿倒有些消散
“还有一事,老臣觉得王爷需要知道一二。朝中有人同云国的林余安,暗中往来,过不了多久,林余安会派其子前来燕国,为圣上的贺礼一事,以作辩解。王爷还是早早准备吧。”说完韩琚行了礼,看了看左右,见四下无人后,离开花园。
越则炳看着韩琚离开的背影,沉默良久,直至一队侍女手捧食盒,躬身行礼,才回过神来。
越则炳看着食盒中,精致的御膳,问道:“这些是送往何处?”
领头的內监恭敬道:“回炳王,这是欣芸宫楚小主点的,因楚小主有孕在身,圣上特意吩咐准备的。”
越则炳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离开。
……
抱着林子朝的煜王行至禁宫前,只见一侍女抖抖索索站在角落,见到自己,犹豫片刻,小跑上前,畏缩道:“奴婢名叫……名叫团苏,方才在偏殿服侍林……林公子。”
从头至尾,越则煜打量着来人,见这侍女的年纪与林子朝相仿,脸上还挂着稚相,两手攥紧着衣角,看的出她很是紧张。
“既是如此,你也先随本王回府,继续照看他。”越则煜说完,心中怨道,林子朝,你是要本王替你处理多少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