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只要顾朝阳说出他杀害丁靖忠的地点,凯撒便告诉他妻女的下落,但是凯撒并没有说顾朝阳会看到活着的妻女。
塔罗牌凶案第三次较量我们再一次完败,看着平躺在地上那三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我懊悔不已。
“如果当时我能稍微细心一点,就不会……”
“没有这样的可能,凯撒虽然提前给出了答案,那是因为他知道你只有在最后才会看到,这不是你的错无须太过自责。”蒋正东拍拍我肩膀劝慰。“在凯撒的计划里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让她们生还,这也是凯撒我们要选用命运之轮这张塔罗牌的原因,顾朝阳欺骗了命运,而命运作为回报同样也欺骗了他,到最后他依旧一无所有。”
“那两个关押在地下室的孩子怎么办?”苏锦焦急问。
“官方的回答是,我们会不惜一切尽全力去营救。”蒋正东一脸冷峻回答。“但事实上我们都心知肚明,那两个孩子没有生还的可能,除非凯撒落网的那一天,而且他愿意开口告诉我们的情况下,我们才能找到那两名孩子。”
“可……”
“都回去吧。”蒋正东打断苏锦。“命运之轮这起凶案已经完结了,我们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与其纠结和自责,还不如把精力和时间用来调查第四张塔罗牌。”
蒋正东的理性因为不带任何情感所以往往比我们要思考的要全面,蒋正东负责凶案的善后,陆雨晴留下等待移交受害者尸体进行尸检,我和苏锦先回去。
一路上我默不作声开车,感觉这段时间很压抑,追踪凯撒这么多年,他从未如此频繁的犯案,而且还是将行凶过程直接公开,民众和舆论的压力让我们快喘不过气。
“你在想什么?”我看见苏锦撑着头一直看着窗外。
“景承。”苏锦声音黯然。
“这么突然想到他了?”
“我好怀恋他还在的那些日子,我们一次又一次打败凯撒的门徒,案子一样棘手和困难,但有景承在的时候我们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力交瘁。”苏锦叹口气低声说。“他永远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细节,找出我们发现不了的线索,之前没有在意过这些,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存在有多重要。”
“是啊。”我情绪低落点点头。“如果他还在的话,当我遇到那个小丑时,他一定会提前觉察出异样,我突然感觉看不到希望。”
“为什么?”
“我从未动摇过自己的决心,但这一次,这一次我突然没有了方向,我,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能不能抓到凯撒。”我摸出烟点燃。“看看现在我们做的事,根本不是在追捕一名凶犯,凯撒会提前告诉我们地点、时间和目标,可即便知道这些我们同样没有能力去阻止,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帮凯撒收尸,或许这就是他羞辱我们的方式。”
“还有三张塔罗牌,意味着我们还要经历三次同样的事。”苏锦无力的叹息。
“不是三次。”我深吸一口烟。
苏锦吃惊看向我:“什么意思?”
“第一张塔罗牌是倒吊者,寓意自我牺牲,第二张是圣杯,代表欲望,凯撒用这种塔罗牌暗示人性本恶,第三张是命运之轮,凯撒当着三百万人直播了顾朝阳的罪行,含义是信任。”我揉了揉额头继续说。“自我牺牲、人性的善念以及信任,这些都是人性中的美德,凯撒并不是单纯的杀人行凶,他是在摧毁民众的信仰,剩下的塔罗牌应该也有不同的含义,凯撒在颠覆正义的根基,这六张塔罗牌只是开始,只要凯撒还活着就不会有终结的那一天。”
“振作点。”苏锦对我笑了笑。“至少景承从来都不会放弃,他虽然不在了,我们应该帮他完成遗愿。”
“我也想振作,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我态度消极。
“蒋正东说的没错,不要去纠结已经发生过的事,现在我们应该全力以赴去调查第四张塔罗牌。”
“蒋正东不是安排人早就在破译第四张塔罗牌,有什么进展吗?”
“第四张塔罗牌是战车,和之前出现的塔罗牌截然不同,凯撒没有更改牌面任何东西,也没有添加线索,就是一张普通的塔罗牌。”
“就是说凯撒一点提示也没有留下,这次难度更大。”我吸了一口烟问。“战车在塔罗牌中代表什么?”
“胜利。”苏锦对我说。“很显然胜利暂时不会属于我们,破译专家认为凯撒要企图展示自己征服的成果。”
我在嘴里重复着胜利这个词,突然无奈的苦笑一声。
“你笑什么?”苏锦不解问。
“凯撒有无数次机会杀掉我,但他都在最后关头放弃,不是因为凯撒的仁慈和怜悯,他找到另一种快速达到目的的办法,他一次又一次让我收获荣耀,他在把我推向正义的巅峰,直至我完全成为一面旗帜。”我吐了一口烟雾淡淡说。“如果凯撒要展示他的胜利,那就说明我很快会成为他收割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