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边传来的尖锐的视线刺的面皮阵阵发疼。
萧珂忽然觉得这场叛乱至此至终是场猫捉老鼠的闹剧。
“他可以去帮忙,你得留下。”
萧鹿遥看透他想溜之大吉的想法,“他应该知道今日峪口峡一战,借吴成将我们两败俱伤被困山谷的消息传出去,他就一定会来。”
好在山谷只炸开一边,将另一边的士兵依旧挡在外面。
因为萧蔷引起骚乱,恐怕后面迟砚炸山的爆炸也会被认为是萧蔷所为。
只是将消息散播出去,这一点很简单。
“朱竟,你们为何离开了京城?本宫明明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轻举妄动,是将话过耳风了吗?”
安排好引蛇出洞的计划,萧鹿遥才深呼了口气,沉下了脸色,看向朱竟,可说的话却是意有所指。
“不是殿下将印信交给迟尚书的吗?说若前线战况危及性命,定会传召属下们。属下这才领人马赶来。”
朱竟神色有些疑惑,扫了眼惨烈的战场,
“印信?”
她可没留下什么印信!
萧鹿遥不用想也知道是迟砚搞的鬼。
瞪了眼一旁的迟砚,见他恍若无事的转移了视线,冷笑一声。
“给我看看。”
她倒要看看是捏造了什么样的印信才骗过了她公主府的亲卫。
朱竟也发现此事有猫腻,狐疑的看了眼迟砚,拿出印信就要交给萧鹿遥,半道上却被迟砚拦截。
“阿鹿,要看的话等回营再看,这里不安全。”
迟砚义正言辞的说着,唯有握住萧鹿遥手腕的大手紧张的微微用力,“还有你刚刚说的‘他’是谁?除了萧蔷还有人想伤害你?”
说到后面,迟砚视线扫过萧珂,神色微凉。
却让萧珂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从迟砚赶来后,这场战役似乎就落下了序幕。
更别说他和萧鹿遥之间微妙的气氛,和这惨烈的战场简直是两个世界。
“你别给我装,非烛不是应该将事情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你了吗。”
萧鹿遥猛地抽回手,神色淡漠。
非烛闻言神色也是一顿,有些紧张的看了眼迟砚。
“还有,别叫我阿鹿。”
迟砚笑的云淡风轻,也不在意她的疏远,“那殿下还是先回营吧,今天应该是等不来黑袍人。”
“长公主府亲卫及时支援,敌军溃不成军。这两条无论那一条拎出来,都足够让他不能贸然出手。”
萧鹿遥被迟砚所分散的思绪在经过他这一提醒,倒是彻底冷静了下来。
只顾着乘胜追击,迟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再让吴成传出谣言,黑袍人又身负重伤,就算有诡异的蛊虫庇身,也投鼠忌器。
“这样,那就要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萧鹿遥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略显无措的萧珂,“若是消息传出去你却平安无事,恐怕只会打草惊蛇,最好的情况就是作为俘虏跟我回去。”
“殿下,不用这么麻烦。”
迟砚脸上笑容深了几分,指腹轻柔的抹过她脸颊上的血痕,深深的看了眼萧珂,“让主将失去战力,才是最为快捷的优选。”
萧珂敏锐的察觉迟砚眸中的杀意,警惕的与之对峙。
“我还有事要问吴成。”
萧鹿遥冷冷的开口。
“好。”
迟砚收回视线,掩下眸中的暗色,轻轻的应下一声。
非烛便上前将萧珂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