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鹿遥一向霸道,先皇还在时,便被宠得嚣张跋扈。
如今,先皇已逝,萧鹿遥愈发的行事任性无度了。
现在萧鹿遥气势汹汹的到了燕府,怎么看都不是单纯为了祝贺新婚之喜的。
萧穆心中却是一喜,她果然来了。
天知道他这个皇帝做的有多憋屈,明明是天下共主,却要因为监国玉玺和三大营兵符的存在,不得不受萧鹿遥掣肘。
偏偏先皇在时,他为了形象,对萧鹿遥是宠得天上有地上无。
还不能直接对萧鹿遥用强,从她手中夺得兵符。
萧鹿遥不嫁人,或者不犯什么大错,他很难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让萧鹿遥不接触政事。
今日他特意让燕家狠狠地落了萧鹿遥的面子,所为的,便是能让萧鹿遥嚣张跋扈的名声、形象全无的做法,彻底展现在全京城面前。
被气得失去理智的萧鹿遥,在全京都人面前,不管不顾地发作燕家一番。
如何堪为长公主的尊位?
萧穆想着,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期待。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在萧鹿遥大闹一场之后,该如何收尾了。
“皇叔来得真早,怎的都不说通知我一声。”
萧鹿遥笑盈盈地走了进来,甫一进门,便亲亲热热地对着萧穆撒起娇来。
“哈哈,我见你对燕卿家颇有几分成见,原以为你不愿意前来,便未曾去叫你。”
萧穆有些意外,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瞧皇叔说的,鹿遥岂是那般小气的人?朝堂上的事归朝堂上的事,和咱们私下里无关嘛!难不成我朝堂上反驳了皇叔,或是皇叔反驳了我,就真的影响咱们之间的关系?”
萧鹿遥理所当然地道。
萧穆的心中却是一凛,看向萧鹿遥的目光中,也忍不住多了几丝探寻。
情况有些不对。
萧鹿遥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那个皇兄的保护下,萧鹿遥性子一向单纯天真,不谙世事。
便是有几分霸道,也只是被宠坏的矜贵,不足为虑。
可自打同迟砚退亲以来,萧鹿遥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对政事一下子产生了兴趣,还屡屡坏他的打算。
萧穆本以为萧鹿遥只是小女儿家的争强好胜,赌气同迟砚定亲之后,迟砚抵触,众人也纷纷怒骂她糟蹋了一栋梁之材,这才憋着一口气,想要在朝堂上做出来点什么。
好让众人知道,她并非配不上迟砚。
在看到眼前从容大气,不动声色的萧鹿遥之后,萧穆猛地发现,他似乎低估了萧鹿遥。
在起了冲突之后,依然能够笑颜以待,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在京都的官员和女眷中很常见。
可在一向被人予取予求、百依百顺的萧鹿遥身上,却绝对不正常。
“皇叔这般看着我作什么?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萧鹿遥继续亲亲热热地同萧穆说着话。
她未曾提燕府未给长公主府送上帖子的事,其他人自也不敢揪着这一点,将她拒之门外。
萧穆又定定地看了萧鹿遥几眼,突然笑了。
“哪里,朕怎会如此想,鹿遥,不知不觉间,你已经长大了啊!倒是懂事多了。”
萧穆带着笑意说着这番话,可声音中的冷冽,还是让房间内的燕家众人都没来由的身子一冷。
在萧鹿遥和萧穆的眼神交锋中,他们忍不住有些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