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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招站在自己屋里的窗户旁。

看着窗外的月光。

这月光有些残酷，虽然明亮，但是似乎没有什么人情味，还扰得人清眠。

自己这本来就睡不好觉了，怎的又这般亮得晃眼呢？

牵招只不过是在安抚自己紧张着急的心。

因为算算时间的话，今晚就会是青山营突袭黑山军的时间，而明日定远军也将抵达这里。

到时候自己才算是真正地回到本营，安全一些。

他是知道的，就算张燕这个时候对于自己言听计从，但是实际上，还是会对自己这个外来人提防的。

这其实也没毛病，毕竟自己来这里的时间太短。

来得太突然。

如果不是说自己的计策确实好用，张燕估计会一直派人盯着自己。

但是现在就没有人监视自己吗？

牵招相信应该还是有的，这黑山军中盯着自己的人不知多少，虽说不至于一举一动都被看着，但也算不上自由。

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边，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抽出了自己一直放在身边的长剑。

等到青山营开始进攻，自己也会杀出去，跟他们会和。

黑山军的人都先生先生地喊着自己，应该也没想到自己砍起人来也不比他们那些头领弱吧？

甚至张燕，都未必能够胜我。

这也是牵招跑来当卧底的底气。

实在呆不下去了，并不是说自己被发现了就要束手就擒。

只要自己警觉一些，保持身体状态和战斗力，不被下了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就还是能够杀出一条血路出去的。

这才是真正的卧底吗？

虚假的卧底，提心吊胆，卧薪尝胆，整日在被发现的恐惧中惶惶度日。

真正的卧底，胆大妄为，胆大心细，什么都敢干，如果被发现了就提起自己的长剑巨斧，杀出一条血路，直接造反了。

嗯？

那为什么不直接造反？

累！

牵招自己给自己的答案是这样的。

能够更轻松地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为什么不选择更加轻松的方式呢？

比如能够将人船给凿了，让他们数万大军直接进水里淹死，为什么非要硬生生砍几万下把自己手给砍废呢。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卧底，应该有的觉悟。

牵招重新将长剑塞回了枕头下，躺上了床，等待着青山军的到来。

只不过这怎么都睡不着啊？

...

废话！

谁把又长又粗又硬的东西塞在枕头底下还能睡得着的？

古人诚不欺我。

一般表面看起来越严肃越认真越正经的人，实际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显得很憨很蠢很可爱。

在床上躺了一会，牵招突然听到了窗外传来一声清亮的青鸟鸣叫的声音。

至于青鸟是什么鸟，他也不懂。

但是他知道这种声音是青山营的象征，在别的地方是肯定听不到这种声音的。

这就像是号角，牵招整个人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到了窗外观察情况。

青鸟的鸣叫声越来越亮。

黑山军的营地中的将士们对于这种持续的鸣叫声也有些好奇。

他们觉得这或许会是奇观。

因为这太行山中蛮兽众多，出现点更加奇异的生物，也是正常。

而这种奇观在这时候的人看来，其实是祥瑞。

而黑山军才刚刚出征没几日，张燕带着的大军应该才刚刚离开常山郡的边界，大本营这边就响起了青鸟鸣叫声，有祥瑞显现。

这难道就是在预兆着大帅此次出征将会一帆风顺，收获颇丰？

甚至能够直接干翻这狗日的朝廷，当个新皇帝，让兄弟们也都封官加爵？

抱着这种想法出来看祥瑞的人可不少。

“老王，快来看祥瑞！”

营中喊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出来找找看祥瑞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