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刚被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吓一大跳,后又听到索菲娅姐妹俩激动不已的欢呼和叫好。于是百忙中回头一看,赫然发现附骨之疽般的坦克正烧成一团大火。他重重拍一拍脑袋,嘴里恍然大悟嘀咕道:“怪不得火烧眉毛之际他还念念不忘那辆汽车,却原来是无坚不摧的破敌利器!看来自己这个赌注算是压对路了。他确实是有备而来营救人质的!”想到这里,他不由信心大增,抖擞起全身精神猛踩油门,同时透过后视镜频频关注着身后的“东风”,以便随时相互照应,相互掩护,全力摆脱追击之敌!
舍命直追的叛军乱哄哄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即将到嘴的肥肉跑了。他们一则忌惮“悍马”和“东风”强大火力,害怕一不小心也落个身陷火海、尸骨无存的下场。二则起火燃烧的T—72残骸严严实实封住去路,更有那受热爆飞的枪弹构成死亡鸿沟,不敢以自己的小命作赌注继续前进,唯有咋咋呼呼趁机停止追击。
不多久,第二辆坦克越过车队停了下来,跳出挥舞手枪呼呼气喘的赛菲拉。他涨着个驴脸呆呆看着燃烧的坦克残骸,粗大的喉头一上一下不停翕动着,好半天才暴跳着狂喊起来:“飞机,飞机,我的飞机在哪里?快给我炸炸炸,炸了那该死的‘东风’!”
参谋长赛勒斯小跑着走了过来,弯着腰诚惶诚恐回答道:“报告司令,飞机……飞机马上就到。不用……不用三十秒!”
因为这次劫持人质、绑架夫人的事件中有他的卫兵沈刚在内,而且估摸着还是主谋,所以他一直不敢直面赛菲拉,害怕他一怒之下把自己一枪给毙了。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喜人消息,于是赶紧走过去说出来,以期得到司令官的谅解和赦免。
赛菲拉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翻着怪眼冷冷注视着自己的参谋长,嘴里瓮声瓮气说道:“是吗?三十秒时间能到吗?”
“是是是……”赛勒斯擦着额上的汗珠回答道,“你听,你听听,那不是……那不是飞机的声音吗?”
赛菲拉侧耳一听,果然听到一阵嗡嗡嗡如蜜蜂振翅般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响。不一刻,两架小巧轻捷、浑身涂满土黄迷彩的直升机便呼啸着从头顶一掠而过,像两只凶猛的秃鹰般迅速扑向前方车辆。
“呜噢——我们的援兵终于来了!”叛军们精神一振,立刻高举枪支齐声欢呼起来,不停向着远去的直升机挥手致意。
赛菲拉阴沉的驴脸终于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看参谋长的目光也变得温柔多了。
赛勒斯心里一喜,慌忙转身招了招手,叫来一辆丰田越野,打开车门笑眯眯说道:“司令官请上车,咱们抓紧时间追吧,别让那些该死的华夏人逃跑了!”
赛菲拉点了点头,弯下腰大模大样钻了进去。
赛勒斯长吁一口气,迅疾换上一副马脸对“黑熊”护卫喝道:“快快快,快去把那该死的沈刚抓回来!敢背叛我,看我不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挫他的骨扬他的灰。”
“黑熊”答应一声,迅速抽出手枪,用力敲敲蓄势待发的坦克,晃着硕大脑袋神气活现吆喝道:“开路开路,弟兄们一起冲啊,把那些杀千刀的逃犯给抓回来,司令官重重有赏!”
轰,坦克加大马力往前猛地一窜,用强有力的车头铲开燃烧着的钢铁残骸,像野兽般呜呜呜怪叫着,一马当先轰隆隆向前开去。
叛军们仿佛注射了一针强心剂,一个个兴奋难捺,激情高昂,不停嘶喊着“加速加速,一起冲啊”。人人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前面,一把抓住那些“逃犯”好去领赏。不过那些司机们却没那么狂热,更没那么冲动,而是显得异常冷静,异常沉着。他们不约而同、自动自觉拉开一段距离,一边虚张声势猛踩空转的发动机,一边小心翼翼跟着坦克源源跟上……
前车之辙,后车之覆!那神出鬼没般的自动寻的导弹,和那12.7毫米口径枪弹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已方人多势众,武器也毫不逊色,但顾忌夫人们的安全不敢随便开火,眼睁睁只有挨打的份,所以一众司机觉得还是小心为妙,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