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男子整了整衣领,大踏步走向关押许文龙的肮脏猪圈。
“奇怪,他留下来想做什么?”许文龙嘴里嘀咕着,眼睛漠然看着越走越近的亚洲男子,“他是谁?是华夏人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战乱不堪的卡伊拉?为什么会来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哈格尔?还和赛菲拉的叛军混在一起?难道是雇佣军吗?或者像邬云一样是华夏侨民?想要找我吗?难道想专程过来告诉我,他们已成功把我的钱和黄金拿到手了吗?
浮想连翩间,那个亚洲男子已来到猪圈窗前,隔着破窗轻咳一声,眨着双眼似笑非笑看着圈栏里的许文龙。他的目光很复杂,充满诧然、嘲弄和诡秘,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兴奋与激动,很是让人琢磨不透。
许文龙一动不动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看着那神秘亚洲男。
亚洲男子突然咧嘴一笑,摸着自己鼻子悠悠然说道:“你是谁?来哈朗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猜决不单纯是为了收购黄金!”
“不为黄金,难道为了女人?为这里黑不溜秋丑陋不堪的女人?”许文龙吃了一惊,心里暗叫不妙,难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留下了破绽吗?还是他们得到了什么秘密消息?这应该不可能吧,也许是心存疑虑、敲山震虎。想到这里,他不由颓然一笑,摆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说道:“不瞒你说,我确实爱财,简直财迷心窍。因为钱财可以带来一切,至少在目前的世界是这样。不过现在我后悔了,毕竟生命更重要。命都没有了,有再多的钱又怎样呢?如有可能,我恨不得立刻离开这让人心惊胆战吓掉魂的是非之地,今生今世再不想来了!”
亚洲男子嘴一撇,用高深莫测的目光久久打量着许文龙:“也许吧,不过今生今世你就别再指望离开这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交了赎金还会被你们灭口吗?”许文龙骇然失色问道。其实,他又怎么不了解阴险狡诈、反复无常的赛菲拉呢?
“如果换成我,就会不露声色寻找脱身之计,而且会找一些可以帮上忙的朋友!”亚洲男子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许文龙满怀戒备说道,“不妨打开天窗直接说吧,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藏着掖着。我是一个听天由命、倒霉之极的肉票,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有,这里戒备森严,重兵环伺,连鸟都飞不出去,我又能找到什么脱身之计?再加初来乍到人地生疏,又有谁会是我的朋友?”
“再过几天,赛菲拉会带着他的幕僚随从到很远的地方去‘狩猎’。”亚洲男子答非所问回答,话里有话对许文龙说道,“我觉得在这之前,我们应该找个时间找个地方,好好聊上一聊,而且越快越好!”
“我天天关在这臭不可闻的地方,半步脚也挪动不开,能有什么好地方可聊呢?”许文龙不露声色说道。
华夏卫兵笑了笑,慢条斯理而又竹地胸有成说道:“这个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安排。如果你有诚心的话!”
“如果能保住身家性命,又能逃出这吃人的鬼地方的话,我自然有诚心!”许文龙将胸一挺,目光如炬看着那个神秘亚洲男,沉吟着一语双关回答道。
“那好,”亚洲男子下决心似的点了点头,绷着脸郑重其事回答道,“你就耐心等着吧,我现在有事要办了。顺便说一下,我叫沈刚,也是华夏人。”说完,也不待许文龙回答,当即昂起头大踏步向司令部走去……
许文龙双手抓着锈迹不堪的铁窗,若有所思看着那渐走渐远的神秘华夏人沈刚。如此呆站良久,他才小心把那触手可脱的铁窗用石块塞紧、定牢,直到丝毫看不出破绽。那个铁窗是他花一个晚上时间弄脱的,打算在夜深人静之时溜出山洞,去打探梁诗绮的关押地点并设法和她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