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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管家。”助理语气颇为沉重。

陆瑾乾阴沉地眯起了眸子，管家是在他和清风结婚后才进的陆宅，现在回想起来，他和清风感情不好，也少不了这位管家的功劳，为了离间他和清风、为了击垮他，顾向南还真是深谋远虑，安插了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他的身边。

“带太太和少爷回家。将管家交给警局，安排律师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助理抱起了大宝。

陆瑾乾捋了捋苏清风的发丝：“你和大宝先回陆宅，我处理完这件事回去会跟你解释一切事情。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无法接受我，我便真的放你自由，也不会再阻拦你和大宝见面。”

苏清风的内心正激烈地挣扎着，顾向南对他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如今糅杂了太多的情感，她一时无法捋顺对她他的感情归处。

但她知道她从没想过要他用死来偿还欠她的债。

“我也去。”

“你在家看着孩子，大宝需要你。”

陆瑾乾刚转身，苏清风抓住了他的衣袖。

“大宝有你的助理和保镖安全送回家。这一路走来已经逝去了几条生命，我不想再有人把命卷进这件事里，事情该有个结局了。”

陆瑾乾沉默着，她得对，事情该有个结局了，他们四个身在局中，需要他们一起做个了断。

“好，但是你要克制住自己，跟在我的身边不能随便行动，我才能保护好你。”

苏清风点头。

大宝撇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们，他虽然对这个世界只有一年的认知，但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知道爸爸妈妈要去做大事，便乖乖的没有大哭。

……

精神病院。

苏清风焦急地四下张望，不见顾向南的身影。

陆瑾乾握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跟我来。”

一路到达关押顾微媛的病区，果然看到了顾向南，他挟持了一个医生正往病房走。

苏清风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冲他怒喊：“顾向南！你还要让多少人为了你心中的仇恨埋单？”

顾向南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扭头看着她，苦涩地笑了一下，眼里饱含悲痛：“清风，你果然还是忘不掉他。”

苏清风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我都忘不掉，也都不会原谅。”

陆瑾乾眯眼看着顾向南：“你以为这样做是在为你自己赎罪吗？你只是给清风的人生增加了不光辉的一笔，难道你要让她在以后的人生中想到你，想到的就是你为了替她报仇持枪杀人？而且，清风她根本不想你死，你和她生活了三年，却一点都不了解她。”

顾向南的眸子晦暗不明：“清风，我为了给我妈妈报仇对你们做了那么多恶事，你真的没想过要我用死来赎罪？”

苏清风眼眶泛红：“你是犯法还是犯罪不是我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三年里你对我很好，谢谢你的照顾。其实，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可我知道我不想你死，但也不想你脱罪，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顾向南慢慢地放下枪，放开了医生：“陆瑾乾，其实我羡慕你又憎恶你。你说得对，我如果真的杀了顾微媛，清风会永远将我钉在耻辱柱上。三年前她患上抑郁症我都舍不得让她留下病证，别说这样背负人命的事。”

苏清风看了一眼陆瑾乾，紧绷的神经还没松懈下来，一抹刺眼的光从她眼前晃过，身旁的陆瑾乾暴呵一声“小心”扑向她，抱着她翻滚到了一边，

一颗子弹擦着她的头顶射入了身后的墙壁发出了“砰”的一声。

“清风你怎么样？”顾向南反身对着子弹发射点边射击边朝苏清风移动。

“我没事。”苏清风被陆瑾乾搀扶了起来，但也吓得心跳加速：“顾微媛，出来！我看到你了！”

其实，她不敢确定是不是顾微媛，到了此刻，她实在想不起来除了她，还有谁会置她于死地，既然她能装一次疯骗过所有人，就会有第二次装疯卖傻。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密集的子弹扫射，百密一疏，当子弹射向苏清风时，顾向南扑过去把她搂在了怀里，“噗嗤”一声，子弹没入肉中的声音在苏清风耳边清晰的响起。

她抱着顾向南软下去的身体，翕动着唇唤道：“向南，向南……”

顾向南呕出一口血：“清风，我爱你，希望我死了，你……不要……难过，这……是我……应得的罪……”

他颤抖着手想要摸摸她的脸，终究是没来得及。

苏清风以为她恨顾向南，如今他为了救她死在了她的怀里，心却剧烈地抽搐着：“向南！”

陆瑾乾箍紧她的腰把她拖到了拐角：“清风，冷静一点，我们还没脱险！”

“呵呵呵……老情人死了呀！”

一道苍老嘶哑的狂笑响起，顾微媛布满疤痕的身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二十几岁的年纪苍老如四五十岁的市井大妈。

苏清风虽然有心里准备，却还是有些吃惊。

“吃惊吗？这些都是掰你所赐！要不是你，瑾乾哥哥怎么会这样对我？你坐了三年牢也不及我在精神病院遭受的折磨，他们把我和男精神病关在一起，要不是装疯卖傻，我早就被折磨死了。现在顾向南死了，接下来就是你们一家人！”

陆瑾乾将苏清风护在身后，拿着枪对准了顾微媛，她的枪虽然射程远，但是携弹量低，根据刚才的射击，她的枪已经没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