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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天际划过一道闪电，废宅上空的那道鬼王虚影，仰天怒吼，游荡在附近的鬼魂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般，全都被鬼王吞到腹中。

而村民游离的魂魄，则是停止了上前的脚步，这个时候，王婷婷带着桃木快速跑过来，脸上的表情略显不自然。

把桃木交到白起手中，王婷婷扶着双膝大口喘气，只是目光一直往村里看。

“怎么了丫头？”

“没...”

白起深深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没有继续追问，收回目光，他扫视着四周，最后停留在埋秦凌的坟冢位置喃喃道：“怪不得选择那里。”

说着，白起径直往坟冢走去，空中的鬼王见此，沉声道了一句：“去拦下他。”

容芳闻言，双目顿时血红，沈干大叫一声不好，只见一道残影激射而出，直直往白起那边冲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说好的，大阵完成你就给我师妹解开控制，为什么你还能操控她？”沈干知道自己拦不住，只能停下脚步对鬼王质问。

鬼王漠然的注视着他，半晌后，他才幽幽说了一句：“都变成鬼了，你还指望复活她不成，当初答应解除控制，并未立誓，遵不遵从又有何妨。”

这是真实版的与魔鬼做交易，沈干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在外呼风唤雨，最后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救不了。

交谈的时间，容芳已经冲到白起身边，并且在第一时间发动了攻击，白起冷哼一声，手中长枪散发出阴风鬼啸。

气势一出，容芳的身形顿了顿，四十万怨魂缠身，经过这么多年的锤炼，他已经能完全控制运转这股力量。

紧接着，长枪一颤，数道鬼脸凝为实质，吞向容芳，他们等级相差太多，白起不过普通的气势加攻击，便将容芳打成重伤。

魂体淡薄的容芳，双目恢复了一丝清明，她看着四周的景象，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最后长叹一声：“这么多年，造下的冤孽太多了，与其以后被当做傀儡，还不如就此散去。”

话音刚落，沈干闪身来到容芳身边，鬼王见状，手掌中翻出一个铃铛。

哗啦啦。

铃铛声起，容芳身形再次一震，红光逐渐侵蚀着双目，她痛苦的嘶吼着，捂着脑袋想要压制，可被控制的鬼魂，根本无力反抗。

沈干到了身前，一手扶住容芳，一手在腰间的竹筒上敲击，那声音和铃铛声对抗，容芳在清醒和失控之间徘徊。

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她轻声对沈干道：“师兄，散了我吧。”

“师妹，不...”

“求你，散了我，不要和他做交易了，与他交易，跟魔鬼交易有何区别？”容芳见沈干不听自己所言，最后咬牙一掌拍在脑门上，魂体消散在几人面前。

铃铛声停止了，敲击声停止了。

一切都归于平静，仿若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秦凌在意识中看着这一幕，不禁喃喃问道：“这...算是死前的悔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