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和刘韐同时深吸一口气。
不过他们都是有涵养的人,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喷他一脸口水的欲望,不过王跃也没在意他们,燕国公此刻正看着被押着走过的那些蔡家家眷,很显然蔡家父子都是欣赏水平极高的,这些姬妾们一个个都堪称佳丽……
“此辈本无辜,却受那蔡逆父子牵连,国法无外乎人情,回去让咱们军中那些还未成家的兄弟,过去问一问,有愿意的就嫁了吧,一定要她们自愿,强抢的行为绝对不允许,有敢强占者定斩不饶!”
王跃对那手下说道。
“燕公真是宅心仁厚啊!”
后面折可求感慨道。
其实他也不算说的亏心,毕竟对于这些女人来说,真要是流放下场更惨,跟了那些常胜军军官,至少也能混个衣食无忧。
“折公过誉了,将心比心而已。”
王跃笑着说道。
这是主动接触的,值得深交一下。
“折公乃府州人,可曾听说过石油?”
他说道。
“倒是略有耳闻,此物出自延安一带,不过本地称为脂水,石油这个称呼乃是当年鄜延路经略沈梦溪公所称,燕公倒是博学多闻。”
折可求笑着说道。
“我可以花钱买,有多少我要多少。”
王跃说道。
弄一堆汽油瓶,在防守时候砸下去,无疑效果是极好的,更何况还能用沥青造船,至于炼油就不值一提了,无非就是大锅煮了管道冷凝而已。
“这个咱们倒是值得详谈。”
折可求笑着说道。
送钱上门的好事他当然喜欢,更何况目前来看与王跃深交一下也不错,至少这个家伙手中真的有钱,以后还可以合伙搞些更深层合作,比如说搞搞走私什么的。
张叔夜等人冷眼旁观,面无表情……
接下来的赐宴就毫无波澜了,实际上就是再把之前商议的结果,在大画家面前重新明确一下。
后者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唯一的目标就是赶紧把王跃这个瘟神送走。
十万枚宣和金钱,咬咬牙还是能凑出的,虽然皇城被洗劫,但艮岳没有遭到波及,所以大画家在艮岳藏的私房钱没动。半个沧州府不值一提,王跃要的登州府问题纠缠了一番,张叔夜等人坚决不同意,最后姚古等人当和事老,劝说王跃缩减为登州府城一县。
也就是蓬莱县。
王跃其实就是想要刀鱼寨而已,毕竟海河口有封冻期,而刀鱼寨没有,冬天他需要一个不冻港。
而剩下的最关键问题,也就是开封公社了。
张叔夜等人不反对开封公社,他们也很清楚就目前外城那些刁民,除非豁出去一场持续的大战,甚至彻底毁了开封,甚至搭上皇帝全家,否则是不可能解决开封公社的。
这还是没有王跃出手。
如果王跃加入开封公社一伙,结果只能是皇帝全家团灭。
既然这样只能答应,而且在解决王跃之前,最好尽量维持这里的和平,说到底他们包围了皇帝全家,除非之后朝廷迁都,否则始终都得面对这种尴尬的被动局面,而迁都这种事情肯定很难,所以只能忍了。
但是……
得交税。
开封城的商税是朝廷岁入的一个重要项目。
毕竟赵家都能把水磨垄断了,开封的商业税收,各种垄断产业收入,这些都是岁入的很重要组成,没有这部分朝廷会很难过,实际上现在就很难过,毕竟王跃抢走了太多,今年官员俸禄,很多地方的军饷统统受影响。所以开封公社必须得交税,自治可以,税得交,这一点姚古等人支持张叔夜,因为朝廷岁入不够就没钱给他发饷了。
王跃对于他们的意见还是得尊重,毕竟外面是人家的三万精锐。
这可是真的精锐。
他还是很乐意让姚古等人扮演赵家人的救世主角色。
那这样就只好包税了。
每年给朝廷一个固定数字的税收。
但肯定远不及过去,王跃能答应的就是过去商税的一半,只是合法的商税,官员们巧立名目中饱私囊的当然不算。至于朝廷垄断产业的收入那个他不管,因为开封公社是遵纪守法的,所以就不存在自己冶铁什么的犯罪行为。至于有那些不法分子私自冶铁,甚至私自铸钱,这个开封公社下属法曹会严查,一旦发现严惩不贷,这样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当然,必须是开封公社自己查。
要是朝廷敢派人查甚至抓人,那就小心开封公社召集民兵了。
十几万把斧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至于朝廷财政的缺口……
“把各地那些营建都停了,把那些纯粹吃闲饭的官都裁了,各地市舶司对出口货物加税,多大点事啊,如今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最重要任务,就是保证官家的修行,诸位,迎仙药不能停啊!官家修仙才是最重要的,一切力量为修仙,财政紧张就要学会节俭度日,官家以后必然是得道成仙的,这凡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艮岳养那么多宫女作甚?
天上仙女不好吗?”
王跃说道。
大画家黯然叹息……
这个混蛋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