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韫看了余茯苓一眼,她吓得缩了缩身子,往一旁的角落里挪了挪。
顾韫见她这般怕自己,撇了撇嘴,盯着余娇,问道,“真的假的?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你该不会是不想理本小侯爷,故意装说不出话来!”
余娇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张嘴声嘶粗哑,几不可闻的道,“都是拜您所赐。”
昨日说话还是脆生生的小姑娘,这会儿声音沙哑难听得刺耳朵,顾韫掏了掏耳朵,突然乐了起来,“还真成小哑巴了?我昨个儿也没割你舌头啊!”
余娇瞪了顾韫一眼,直想捂住耳朵,听这人说话忒叫人动气。
刘子期见余娇小脸气鼓鼓的,多了几分她这个年龄的稚气,适时声对顾韫道,“你少说两句。”
顾韫仍在笑着,“不是,她都成哑巴了,还怎么指点师傅做东西?”
余娇只当没听见顾韫的话,耳不听,心不烦。
刘子期儒雅的脸上多了抹歉意,“顾韫生性如此,他的话,余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余娇看了一眼刘子期,心中猜测他的身份应比顾韫那个小侯爷还要尊贵一些,昨日在西园时便能瞧出来,顾韫似乎很听他的话,两人虽关系亲密,但顾韫在他身边会收敛许多,隐隐还流露出一丝恭敬来。
余娇对王侯爵位不甚了解,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比小侯爷的身份还要尊贵,总不会是皇子。
可这位刘公子瞧着儒雅的很,不像是浸染在皇权富贵之中长大的人,倒更像是饱读诗书之士。
“余姑娘,你们是长奎哪里人士?可知道清水镇?”刘子期看着余娇那双莹润乌黑的大眼睛,眼前就止不住的浮现小素笺的影子来。
余娇说不了话,只刚才被顾韫的话气到了,才张嘴出了一回声,她碰了碰余茯苓。
余茯苓对刘子期倒没顾韫那般怯怕,又听他问的是清水镇,小声说道,“我们家便是清水镇乡下村子上的。”
刘子期万万没想到竟会这般巧,他瞳孔微紧,按捺下心间起伏的激动,“原来二位姑娘是从清水镇来的,我有位故交也是清水镇的,已好些年没见。”
他看着余茯苓道,“余姑娘,可否能与我说说你们那里的风土人情?”
余茯苓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极尊贵的年轻公子,在清水镇还能有故交,一时间倒是觉得亲切了不少。
她放松了一些,问道,“公子想听什么?”
“你们每日都吃些什么?可会饿肚子?女子可还要下田种地?你们平日里忙些什么?”刘子期心里还有好多想知道的,如果孟青山真的带着素笺回了长奎,他想知道她这些年都是如何过的。
“我们长奎属北地,种的是番麦,平日吃馍馍多一些。”余茯苓一边想一边回道,“农忙时,家里劳力不够,女人也是要下地种田的,农闲时,在家做些缝缝补补的活儿,得空要去山上挖草药。”
刘子期静静的听她说着,就连顾韫也安静了下来。
“至于饿肚子……遇上灾荒年,饿肚子是常有的事,不过我祖父行医,家里日子会比其他人家好过一些。”余茯苓说完看向余娇,脸上多了笑容,自从余娇行医后,家里攒了不少银钱,已算得上村里的富户,想来往后就算是再遇到灾荒,应也不会饿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