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怎么，你不愿意？"看到童耀不说话，何红裳奇怪地问。

愿意，当然愿意！

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是真的想孤独终老？更何况，何红裳还是一位如此美丽的女人，足以让无数男人发狂的那种美丽！

可是……

童耀知道自己不配。

身体也不允许。

但他不好意思明说，只能低声说道："你不是喜欢……红花娘娘么？"

这件事情，在这个小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了，童耀再不通晓这些东西，也该有所耳闻。

何红裳抬头看了一眼正往自己这边奔过来的红花娘娘。

红花娘娘还是那么的美丽、可爱，何红裳当然很喜欢她，无论过去多久。她的地位也不会变。

但是此时此刻，何红裳突然释怀了。

"她又不喜欢我……"何红裳说："与其等一艘永远都不可能到来的船，不如珍惜自己身边的有缘人。更何况，你也非常好啊，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

童耀真的不敢相信，有朝一日"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会有人对他说出。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童耀又忍不住开始发抖了，有些激动，有些惶恐，还有些受宠若惊，更多的是未知的自卑和害怕……

"你到底怎么了？"何红裳轻轻抚摸着童耀的脖子、脊背。

"我……我配不上你……"童耀低着头说："我这么矮。又这么丑……"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看别人外表的人吗？"何红裳说："那么丑的毒虫，我都能视若珍宝，更何况是你这么可爱的人。"

"我……我……"童耀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可爱。

这也太可怕了，童耀怀疑何红裳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再瞎也不至于这样子啊。

童耀这么支支吾吾，何红裳突然有些烦了："到底想不想我做你的妻子，给个痛快话！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磨磨唧唧的呢？你以为我喜欢上一个男人容易吗，不想娶就拉倒！"

"我想，我想！"童耀赶紧说着，却憋了个大红脸，硬着头皮说道："你能做我妻子，我简直开心地要飞起来了，可我不能娶你啊……"

"为什么？"何红裳疑惑地问。

"我……我……"童耀咬着牙，豁出去道："我是一个天阉！天生就不能……"

何红裳愣住了。

童耀慢慢放开何红裳，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低声说道："对不起，我配不上你……"

这是他距离幸福最近的一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幸福溜走。

何红裳却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太行，身受重伤的她，还这样大笑。牵动了许多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但还是笑得十分开心。

"你……你笑什么……"

童耀涨红了脸，他鼓起很大勇气才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没想到却换来何红裳如此的讥讽和嘲笑。这让他心里无疑难受极了，比插了一百把刀还要难受。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何红裳还是"哈哈哈"地笑着："童耀，我太开心了，你知道吗？"

开心？

童耀疑惑地看着何红裳，不知道自己是个天阉。何红裳有什么好开心的，这事真的就那么好笑吗？

何红裳终于收敛了笑，一本正经地对童耀说："咱俩很配，绝配。因为，我是个石女。"

"！！！"

童耀大惊、很惊，无比吃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何红裳。

他当然知道"石女"是个什么意思。

何红裳微笑着说："你说我该不该笑，该不该开心？你说，咱俩到底配不配？"

"配！配！"

童耀终于流下泪来，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上天的一切安排都是有原因的，无论一个人惨淡、落魄到什么地步，都一定有彩虹在前方等着他。

人生原来是这么的美好啊。

童耀伸出手来，再次抱住了何红裳。

两人相拥而泣。

这是幸福的眼泪，开心的眼泪。

与此同时，红花娘娘也奔了过来，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看到何红裳并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大口气，甚至颇有些觉得欣慰。

红花娘娘没有打扰他们两个，而是回过头去，再度看向剑神和石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