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局抽着烟，沉默了一下之后：“要做到这一点，不是不可能，但条件非常的苛刻。比较简单能够办到的方法，就是信息的封锁。不让当事人接触到任何信息来源。比如……将她们关在一个不透阳光，没有网络，电话，手表，电视等任何可与外界交流渠道的空间当中。然后在这过程当中，必须要通过某种手段，让的意识暂时消失。比如，沉睡，或者昏迷……”

“沉睡或昏迷的次数足够多，她们又没有其他任何获取信息的通道，是的确可以让一天的记忆凭空‘消失’的……因为人类的感知，只有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才能谈得上感知。沉睡和昏迷状态，是不可能感知到的。比如一个人一觉醒来，看到外面的天色很昏暗，在没有人告诉他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很快的判断出现在的时间究竟是清晨还是傍晚的。就是因为对时间的感知，被混淆了。”

说道这里，苏局又微微顿了一下，眉头紧皱着：“但很显然，宁心和山芸，并不是这种情况……她们16号与叶真离开，从目击者的口中可以知道，那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的事情……换句话说，他们对16号，不应该完全没有记忆。因为那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

谢江帆沉默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那还有呢？”

“还有，就比较难了。有一些特别的药剂，也能够达到类似的消除记忆的效果……但这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我也只是听说过。这种药剂类似毒品，对人有至幻效果，会麻痹人的大脑，让人对于已经发生了的，和至幻后所看到的，发生混淆。控制的剂量足够准确的话，的确也有可能达到‘消除’记忆的效果。”苏局皱眉说道。

谢江帆闻言眉头更紧，又沉默片刻后道：“还有没有？”

“催眠，也有可能达到类似的效果……但能不能达到这么干净，我就不太清楚了。虽然催眠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但我也看过不少案例，催眠更多的是对表层意识的一种暗示和欺骗，要说完全让一个人忘记一天的记忆……”说道这里，苏局停顿了一下，而后摇摇头：“我是表示不信的。”

谢江帆又沉默了，之后才道：“那你感觉，宁心和山芸，是属于那种情况？”

“第一种不可能。第二种那药物也非常的难得且昂贵，我想不出有什么道理将这样的药剂用到宁心和山芸身上。所以如果说有可能……那就是第三个。”苏局眉头凝着，而后深吸一口气，表情沉思：“结合案情来分析，应该是李慧被杀的时候，宁心和山芸应该已经看到了。然后凶手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并没有杀宁心和山芸，而是用‘不可思议’的催眠术，催眠了她们，让她们当天的记忆，消失了……”

如果叶真在此，只怕也要被苏局给惊到。因为他的分析，虽然有一定的错漏，可实际上……已经无限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只不过，叶真并不懂催眠术。他用的，是比催眠术更高端的仙术……记忆封印术罢了。

谢江帆听到这话也呆住了，许久之后，他咬牙道：“所以，那凶手，多半就是那个什么叶真了？”

苏局也沉默，并没有说话。

谢江帆顿了顿之后，看着苏局：“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苏局还是沉默。

“你如果不好办，那就交给我。没有证据，我可以给你证据。”谢江帆突然说道，眼睛微眯，表情有点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