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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林弹雨飞沙走石,战场需要他。孟承一手鼠标一手键盘,打得天昏地暗不知是何时,要盯着屏幕盯到爆开,终于胜利的号角吹响,他往椅子上一瘫看到网吧的电子钟,这才发现一点钟了。
“我靠!”孟承没想到这么晚了,关键问题是他忘记和孟然报备。听到孟然今天晚上有任务,他申请去网吧打游戏被批准,但这个时间明显远超了门限。
孟承从椅子上弹起来,哆哆嗦嗦把调到静音的手机划开,以为会有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恐吓短信弹出,但奇了怪了,已经超过门禁三个小时,孟承也没收到一条来自他哥的夺命宣告。而手机上出现的,只有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
——你哥。今晚去爸妈那住,别回来。
孟承震惊地跳到了椅子上。夜深人静的漫漫长夜,孟然不让他回家的理由能有别的吗?从没见过他哥带女人回家,等到明天,必须要好好问问,哪家的沉鱼落雁能有本事把他搞定了。
而今晚接下来的时间……
窗外的无尽黑夜,令孟承的眼中燃起了躁动的欲/望,只是他手指无意地滑动,发现短信还有一条。
——不听话,弄死你。
“嘁。”孟承不在意地伸个懒腰,走前给会员卡冲上两百元,出门打了辆车,乖乖朝老家行去。
三更半夜回家,不知道爸妈会是什么反应,他按了铃,没人回应,又按了两次门才打开。
“怎么回来了?”孟凌磊穿着睡衣,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被我哥赶回来的。”屋里熟悉温暖的味道灌进鼻腔,孟承还在亢奋状态的神经一下子松下来,跟着打了个哈欠,肚子也有点饿了。“爸,有东西吃吗?”
孟凌磊朝那边指指,“问你妈去。”
“妈,有东西吃吗,饿了。”孟承小碎步蹭上去搂住宁尔,被一个肘击给推了出去。“没有。大半夜回来干什么,影响我休息。”
孟承委屈地揉揉肚子,扭头就开始嚎:“爸!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看妈什么态度!”
“唉呀,你俩又吵,都几点了,去睡吧。”孟凌磊说完一愣,想起什么,含糊道:“承承,你今晚在沙发凑合一晚吧。”
“嗯??”孟承一听不对,上楼去打开自己卧室一看,床垫被子统统不翼而飞,床板、地上,摆满了花盆,想进去他也下不去脚。
孟凌磊看他傻呆呆定格在门前,不忍心地安慰道:“承承,然然房间也一样啊,你妈店里装修,你俩屋子采光好,只能放这儿了。”
“爸,妈,我今年二十七了,有些事也是时候知道了。”孟承转过身指着屋子,要下来了似的,“我是不是你俩领养的?”
宁尔从他身后悠悠地飘过去,“要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你哥不能让你活到六岁。”
孟承快要挤出两滴眼泪了,硬是吓没了。他眨眨眼,嚎得更大声了:“爸!爸!你听听这是当妈的说的话吗!管不管你老婆!”
“唉呀妈呀……”孟凌磊被他叫唤地耳朵嗡嗡响,只得用两只手捂着。“乖了乖了,爸陪你睡地板行不行?”
孟凌磊拿出被褥打地铺,想着明天还好休息,不然要起不来床上班,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时,小儿子拍了拍他的肩。
孟承看着孟凌磊,往他身边凑了凑。“爸,你认识杜砚吧。”
孟然在出租车上用任明睿的手机先给安景川保平安后,不知道给谁发了两条短信,发完就删掉。任明睿坐电梯时转着手机问道:“这么神秘呢还不给我看,给同居女友发的?”
“我没有女朋友。”其实想说的是他和孟承住在一起,为什么到嘴边变成这句。反正意思差不多,孟然没再多想。
看他穿着刘晓宇的衣服,自己的东西身无一物,任明睿还想没有钥匙要怎么回家,来到门前发现他家的门是指纹和密码双锁,密码竟是十二位的。任明睿想到任明菡说孟然家有防窃听装置,再看这个阵势,仿佛在演间谍大片。
“去沙发坐一下。”孟然找了身衣服给他,从房间里出来,他正规规矩矩坐在那好奇地转动脑袋。孟然一闪而过个念头,觉得他有点可爱。
孟然轻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他脸和脖子的伤。“去洗澡。出来给你上药。”
“然然,我饿了啊。”“想吃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直到现在孟然去拿出了围裙,任明睿才敢相信,这位恨不得拒他千里之外的木头当真要为他亲自下厨。
“吃肉!有海鲜吗?”
“受伤不能吃海鲜。”孟然翻翻冰箱,拿出几样食材放在料理台上,娴熟地系上了围裙,“你去洗澡。”
孟然套着一件宽领的白色绵衫,下面是条灰色落脚踝的长裤,看他系着围裙洗菜,真是让人移不看眼。要说喜欢看孟然穿警服与他的期许有关,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的背影看可就不正常了。想凑上去勾引他,问问孟然要不要一起洗,任明睿克制地收住自己猥琐的凝视,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锁上门,确认孟然还在做饭,任明睿第一件事立刻趴到地上在柜子下面摸了一通,拿下来一个凸起的四方小盒。任明菡倒没骗他,任明睿打量这个小东西,真看不出是个什么。他日常感叹老妹的厉害,把窃听器放进了外套内兜。
“你呢,什么时候洗?”“我不着急。”任明睿擦着头发,闻到了浓郁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什么好吃的?”他想凑过去看看,但孟然拉着他拖到了客厅。
“高压锅不能看,一会儿就知道了,你坐好。”孟然从柜子里拿出药箱,“张嘴我看看。”
孟然越是这么温柔的,任明睿反倒说不出平时那些骚话,只能乖乖把嘴张开。
“忍着。”有点肿,但幸好伤口不大。孟然坐在身边,用棉棒蘸取消炎药,小心地抹在上面。
这么如履薄冰,他又不是陶瓷做的。任明睿想声明自己是个糙汉子,这点小伤自己随便抹抹就行了,不过,孟然仔仔细细帮他处理的伤口的感觉,是真令人享受。尤其是再也藏不住心意的双眼,愧疚又不忍地紧闭着嘴唇,棉棒在他脖子上沾一下都在害怕的样子,任明睿静静听他的呼吸,满脑子只想摸他大腿。
“我发现,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一直在受伤。”任明睿还是没忍住欺负了他一句,效果拔群,要本来就内疚的孟然把手动得更轻了。
任明睿想,这个多少年也不改死性的人,什么时候能诚实点呢。
“孟然,你根本就不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