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道:“这么大的雾？emm……这里可没有那么大的雾天，不过这里的雨雪风霜可能会很大，特殊地带也会有天然雾区。”

原十一不置可否，惋惜道:“再绚美的星空，再的雨雪，再冷的风霜，哪怕伸手不见五指的雾区也都不过是一堆堆数据，一段段代码而已。”

玲珑沉默了，这是事实，显得有些无情。

原十一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玲珑道:“我知道。当初少爷创造这个世界时，创造我时，有想过这仅仅只是一堆堆数据，一段段代码吗？”

原十一沉默了一会儿，忽地笑道:“这个问题曾听过，好像是那个短发女同事问的。”

玲珑道:“少爷怎么回答的呢？”

夜十一抬起手，透过指缝看着北方极远的那颗星星，恍惚间生出一种超越时空的感觉。原十一淡淡道:“会不会有更高级的“人”，创造了现实世界，在更高级的“人”眼里，我们所在的世界会不会也只是一堆堆数据，一段段代码。”

玲珑道:“是数据时代么……少爷想到答案了吗？”

夜十一噗嗤一笑，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诞可笑，但是作为一个理工男，又忍不住将自己的这一突发奇想刨得更深点。他有一些想法想说出来，可身边却没有适合举杯赏月的朋友，想到此处，又冷淡了下来，脑中继续和玲珑对着话，而这一切在旁人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原十一继续道:“现实世界里，大多生物体内有一种叫DNA或RNA的遗传物质，它们决定着生物的形态甚至是性格等等。对于非生命物质而言，不同原子分子等微粒子的不同排列组合方式，决定了它们的形状结构等等。相同的遗传基因能克隆出结构相同的生物，相同的粒子排布，能造出相同的物质。相同的编程和代码也能在这个世界里创造相同的生物或者物质。”

玲珑听得似懂非懂，猜测道:“少爷觉得现实里的这些东西和编写数据代码来创造这个世界方式是一样的？”

原十一沉思着，纵然这是个十分荒谬的猜想，他也只是想与人说一说，让人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继续说着:

“原子结构的描写，DNA的遗传信息怎么看都像是一堆堆数据描述，一段段代码定义。”

“在未知的世界规则下，不同元素的原子按照这些描述进行排列组合，形成结构不同的物质，改变变这些描述就能改变物质。”

“基因从互补结合成完整体双螺旋结构，再发育生成一个思维独立、结构独特的生命体，此中基因里未知的遗传信息如未知的代码指令定义着一个生命的形态、大小等等，毕竟改变基因就会变生命的形态等等。这与修改数据和代码，改变虚拟物质和生命的形态大小等等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玲珑再次沉默，她在竭力地思考，人工智能拥有超强的逻辑分析，同时她“脑袋里”还存储了海量的百科知识。不知道是种种关连信息太多，还是巧合太多，她也开始觉得夜十一的话很有可能。

玲珑道::“按少爷所言，那创造现实世界的生灵可能是个上帝级“程序员”了啊。”

或许是刚吃完饭，又或许是想的太多，也或许是这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原十一总感觉有些疲惫。

夜十一盯着明亮的月亮道:“任何世界里的存在都将合理而真实地存在其诞生的世界里。”

玲珑道:“所以……少爷现在也是一堆堆数据，一段段代码。”

“是啊。”原十一摸着胳膊，感受着这个“虚假”的肉身，尽管知道自己这肉身只是数据描述加代码定义共同构成的。

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下，这些数据就是血肉之躯。

各种生命会受伤、能流血，他们有情绪、能修炼。任何看似不可能的事都将因为这个世界的法则而存在实现的可能。

在夜十一捏着自己时，身后突然传来药南城激动的声音:“夜公子，快看！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