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对这小姑娘的来历,您怎么看?”
何老脸上有慎重神色:“不瞒你,我已经想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但是只凭借远观,就断言青铜角的真伪,这一手,放眼整个业内,也不容人小觑。
以你看,会不会是那位先生门下?”
何老在古玩圈的地位,提到那位先生,语气里也有着恭敬。
“我看不像,如果是那位先生门下,对同乐鉴宝应该会很熟悉,也应该有邀请卡,可是刚才我看她的神情,分明是没有听过同乐会,更没有去过”。
何老颔首,同意有道理。
“不管到底是什么来历,有她去的同乐会,肯定会比往常更有看点”。
彭家锐看着苏筠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道。
“这倒是”。
“对了,你这店里留着那土夫子,不怕被官差找上门来?”
以何老的眼力,苟大克虽然改头换面,可是那几十年的土腥气,被何老这样的大星宿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小姑娘不是他的侄女,会不会某个南派大能的嫡系传人?”
何老有了另一层猜测。
“您老难道看不出那土夫子以她为主的姿态吗?又怎么是长辈和小辈的亲戚?”
彭家锐表情上有一丝不悦,为何老这样熟悉的关系,还来试探他背后的东家不悦。
何老分明是用苟大克,来试探他背后的东家是不是京城官面上的世家子弟。
“何老,咱们打交道也有几年了,明人不说暗话,行内拿的出手的店家,哪一家不是和那一行有些牵扯,就是您在琉璃厂的店家货源,不用我明说了吧。
我这里收一个金盆洗手的土夫子又算什么。”
何老依然微笑,没有说话。
半响后,语气不明的说道:“洗没洗手,且看看吧。
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像一湾新血,看来咱们这行要有新的大动静了”。
“苏小姐,刚才您不应该报警”。
出了文宝斋,苏筠和苟大克来到一家面馆。
“怎么了?”
苏筠把消毒筷子的塑料包装退掉。
“他们会报复的,您不知道这帮人都是为了赚钱的亡命徒,他们还有的是接管走私国外的业务,以前我听老响的手下说过,有的造假贩子手上都有几条命案。
刚才我看那个村民打扮的人眼神里有凶气,身上可能就有案子,被这样的人盯上,实在是危险”。
苟大克没有了以前的凶性,而且变得特别爱操心。
“我如果不报警,他现在已经找人报复了,我可能现在得躺医院里报警了”。
苏筠挑起面条,吹了吹。
“哎呀,苏小姐,您是没听懂我说的,我的意思是,在这行,很少,很少会有人去报警解决的。”
干的就是非法勾当,怎么会想起来去报警呢。
看明白苏筠的眼神,苟大克辩解的脸都红黑状了:“不是说不敢报警,而是报警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只会引起更疯狂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