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咯噔一下,恍然想起了那一行人,连忙回头去看,却见那行人已走近,当头之人目光正扫在他们身上。
又是他们!郭顺厌恶地皱起眉头,带着身后的人大踏步走来,目标正是旁边的大船,那是郭家的船,上头都是郭家的好手。
崔三娘这边,只一眼他便能看出里头的古怪,一个像龟公一个像老鸨,加一条花船,能做什么自然可想而知。
对这些人没什么兴趣,他这一趟是要下扬州去。
从宣州府一路走来事情处置得还算顺利,今日在当涂镇收到了郭能的飞鸽传书,信上对他说之事做了回应,信上让他务必处置好走私之事,万万不可被人查到。
这封信让他彻底安了心,不用担心被猜忌和翻旧账,处置起事情来也更加无所顾忌,故而将当涂镇的事匆匆了结后,他一刻也不停歇,马不停蹄朝着渡口赶来,准备连夜下扬州。
行至码头地界,人太多了,骑马不便,他将马绳丢给等在那的郭家家奴处置,便大步朝着他们郭家的船走去。
还没接近,远远就看到了曾经见过的下三流娘们,等在一条花船前,旁边站着几个畏畏缩缩的女孩,身上还扶靠着一个被蒙头蒙脑身量不大的人,像个未长成的孩子。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原来那辆艳俗的马车藏了那么多个女孩,行踪鬼鬼祟祟,恐怕来路并非正当。
若不是郭家的船就在他们旁边,郭顺都懒得看,当是时他只看了一眼就瞥开了目光,后听到一声尖叫才重新落回目光。
原来是那老鸨扶着的孩子在挣扎,是个女童的声音,那女童没面向他,后散了头发看不清面容。
如他所料,那些女孩果然来路不明,更像是拐来的。
看出便看出了,可关他什么事?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碍不着他和郭家,那便不会管,何况这些下三流的小人物翻不起什么风浪,不会瞎了眼敢来惹他们。
郭顺朝着旁边的大船走去,看那女童的身量,像九岁十岁的模样,念头闪过,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阴冷的目光便多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崔三娘心都要蹦出来,就怕人怀疑什么,她可记得小莲花说过,这些人是从衙门出来的,会抓人,当初他们还亲眼看见这些人在歇脚店找什么人呢。
当过老鸨的人反应也快,她转瞬便反应过来,强压着剧烈跳动的心,顾不得手臂的疼痛,扯出一个略带无奈的谄媚笑容:“让大爷见笑了,刚买来的人总有些不听话,还得训训才成,扰了大爷的清净,奴家给大爷赔个不是。”
说着福了福,颇有些搔首弄姿样。
郭顺看得满是厌恶,冷冷地撇开目光,对崔三娘这番作态不理不睬,恍若未闻。
一行人已靠近船前,他们停下脚步准备挨个登船,船上有人见他们来,立即有人从船尾那头跑过来不。
崔三娘见状狠狠地松了口气,不知人信没信,总之目标不是他们便好。
柳二爷此时抓着人朝着那跳板走去,他自是认出了郭顺,低着头只想赶紧把人弄上去,只是小莲花动作激烈在半空不断晃动,让他前行并不十分顺畅,又腾不出手来打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