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刘赫此时哪知道老者的底细,唯有不停的挣扎。
“公子既不是此世之人,为何要来此世?”
刘赫闻言如遭雷击。
“公子既已知此世结局,为何要管此世?”
刘赫汗如雨下。
“公子既不愿此世终老,为何要留此世?”
刘赫呼吸渐渐急促,可仍是咬紧牙关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老者忽然放声大笑,刘赫的左手也应声恢复自如。
他揉了揉已有些麻木的手腕,却发现那笑声竟已在空中。
他猛地抬头望去,只见那老者上身尚还有具象,下身已经化作一团雾气。
“我是何人不重要,公子要弄清你自己是何人才是呀。”
随着老者笑声远去,那半人半雾的身形也随之消失不见。
这难道是仙人?
这个荒唐的想法起初刘赫自己也不相信,可他发觉街上的其他人对老者凭空飞起继而消失不见的这种匪夷所思的行径,竟好像视而不见一般。
若说一般百姓不敢靠近倒也在情理之中,可他们脸上那平静如初的表情,分明就是根本没看到这一幕。
甚至,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位老者的存在。
刘赫缓缓低下头,刚刚那算卦摊子明明是个小木桌,可此时眼前却为何是块石板?
果然,除了他以外,谁也没看到那位老者。
刘赫神情恍惚,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院子,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吃的那顿饭。
当他意识清醒一些,已经是傍晚了。
夜凉如水。
后院一汪池水,恰好将一轮圆月映照其中,让那赏月之人不用抬头,便能看个真切。
刘赫望着那轮水中的明月,愣愣出神,只是总有几尾锦鲤不合时宜的浮出水面,让那轮明月在水中不停摇曳。
乱。
一个字,概括了刘赫现在的心境。
老者的出现,似乎是一个信号,在提醒着自己,一切都变了。
从何时开始的?刘赫记不清了,更说不清。
让他最为记忆犹新的,是糜夫人的安然无恙。在当阳桥看到那一幕时,他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具体是什么,却说不出来。
难道仅仅是这一点点改变,就让所有事情的轨道改变了么?
难道一个人的活,是以另一个人的死为代价的?
是否真的如此,刘赫不得而知,也无处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