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他与钱镠的交战虽然各有胜负,但总的来说却是他这一方逐渐占据了上风。
当苏州、湖州二州失守的消息传来后,虽然有些担心杨行密会不会给他拆台,但他觉得杨行密一直都是个厚道人,所以也没有多想,反而期盼着苏州、湖州失陷的消息能够沉重打击钱镠一方的士气。
事实上钱镠一方的士气也的确因此大减,接下来即便淮南不出兵帮助他,他也有信心击败钱镠夺取杭州,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杨行密竟然发来了让他撤兵的命令。
“卑鄙!无耻!感情你刚刚攻下了苏、湖二州就翻脸给我拆台来了?”田覠不禁在心中大骂着。
“如今我军即将攻占杭州,此时此刻为何让我军撤兵?”一旁王坛诸多将领也都愤愤不平。
这些将领这段时间也都奋战不休,好不容易才占据了一点上风没想到杨行密竟然在这种时候发来了撤兵的命令。此时他们心中除了骂娘也只有骂娘了,不过当着尚公乃的面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尚公乃摇摇头道:“大王有令,现在朱全忠派他的侄子朱友宁率军六万驻守在宿州,随时都有可能南下。所以在这种时候我军不能两面作战,必须与钱镠和谈。”
“这算什么理由,且不说朱友宁只有六万人,即便南下也奈何不了我淮南,更何况钱镠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当此之时正是一举扫平他的时候,怎么能就此撤军呢?”
田覠怒气冲冲,若不是一旁的沈文昌不住对他使眼色,只怕他早就早已发作起来,他勉强压住怒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正是消灭钱镠的大好时机,我军决不能就此撤退,你且先回去,我自会修书一封给大王好生解释。”
“田使君,大王让在下来时曾经说过,无论如何宣州军都必须撤退,不得再与越王交战,这是军令,还请使君不要让在下为难!”
田覠怒不可遏,大声说道:“此乃乱命。那钱镠野心勃勃,当初与大王更是交战多年,一直是大王的心腹大患,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消灭钱镠了,却让我军撤兵,这一定是有奸险小人在背后蛊惑大王!”
尚公乃丝毫不为所动,冷笑说道:“怎么,田使君是不是还要来个‘清君侧’不成?”
田覠面色气得通红,虽然他的确有“清君侧”的想法,但这种时候哪敢承认,他伸手指着使者道:“你,你……”
尚公乃不等他说完接着又道:“大王还让在下带话,说使君若是不撤兵,大王就要另外任命一个宣州刺史了代你守宣州了!”
这下大帐里面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田覠怒到极致大声吐息的声音,尚公乃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等着田覠回话。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杨行愍完全是不给我活路啊!”
田覠暗自咬牙切齿的叫着杨行密的名字,杨行密原本叫做杨行愍,当初高骈嫌这个名字不好才改成了现在的名字。不过如今早就没人敢称呼他当年的名字了,也就是田覠怒极了才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