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想想了,点头道,“我会想办法的。以后我尽量教她些轻松的内容,讲些话本上的小故事,或教些书画,引起她的兴趣就好了。《女戒》、《女论语》确实枯燥了些,蕊娘不爱学也情有可原。”
张守又忍不住提醒溶月,“小妹可古灵精怪的很,你注意别把她逼急喽。上次我说话重了点,小丫头直接就翻脸,要找婶娘告状,说看到元宵节的时候咱俩牵手一起走来着。”
溶月一听这个,脸色变得绯红,害羞的用双手捂住了脸,嗔道,“这都怪你,非让人家丢尽脸面才甘心!”
张守很得意,“其实你也是乐意的对不对?”
溶月压根没理这茬,只正色道,“郎君该明白,我是个寡妇,不管咱俩是怎么想的,这事都不可能有结果的……郎君将来娶妻生子,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清白女子的,我不可能有这个福分的……”
说完这些,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
张守理解溶月的担心。可是做为一个现代人,他对这些门当户对之类的没兴趣,重要的其实是看对眼的那个人,不是吗?
傍晚的时候,叔父张成回来了,在院子里喊住了张守,说是有事要说。
魔术场子现在规模大了,孙胳膊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原来张成只是帮忙做些杂事,现在采购和售票的事也都归了他处理。而孙胳膊自己则主管招人、教徒弟,偶尔设计个新魔术,有官场或者江湖的人找来了也得他出面招待。
能接触钱了,张成就开始动小心思。据孙胳膊说他暗中贪墨了不少钱,本来是想直接辞退的,看在张守的面子上才作罢。后来没办法了,找了个痞子吓唬了下张成,又请了个老师傅来对账,叔父这才老实了……
为这事孙胳膊还专门来找了张守,表示歉意。张守能怎么办?只能表示认同了。
……
张成是为了二郎的事来的,“憨娃,二郎也不小了,老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事,你看能不能跟孙大官人说下,在杂耍场子里找点事给他做啊?”
这就怪了,依叔父的性子,那是从来只顾自己安逸,不管晚辈那些琐事的,今天怎么转了性子了?
“怎么突然想起帮二郎找事做了?而且这事您自己找孙胳膊说不就行了么?”张守问。
叔父有点不好意思,“还不是你婶娘天天唠叨,没法子了才找你。俺要是去找孙胳膊,他定不会同意。你就说去不去嘛,啰嗦那多作甚!”
张守只好答应,“行,那我回头给孙胳膊说下,应该没问题的。”
……
晚饭的时候,叔父跟二郎说了这事,二郎很高兴。他平时就经常去杂耍场子玩,有时候还能带朋友免票进去,拉风的很,如今能在那里做事了当然求之不得。再说了,杂耍场子里那些小姑娘,可是俊俏的很啊……
一家子边吃边聊的,本来挺高兴。可刚吃一会,婶娘又提起相亲的事来了,“憨娃,邻德坊那个穆家的闺女,婶娘相中了,抽个时间咱去见人家一面啊?”
叔父觉得张守今天挺给自己面子的,仗义相助,“儿孙自有儿孙福,憨娃既然不乐意,就别强求了。再说哩,那姓穆的原先不是觉得自家是个官宦人家,看不上憨娃么?”
“他算啥官宦人家,祖上出过一个进士而已,可那都是淳化年间的事了。原来他家是不乐意的,可是那家的闺女也不知啥时候见过憨娃,对憨娃挺满意的,就又央了媒婆来说项。”
“行了行了,这事憨娃乐意就去,他不乐意你就别催了。马上要省试了,别让这些个事扰了憨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