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两位丞相决议,臣这边还得需要些时日,等着该跳的人,全都跳出来了,我王收网也不迟。”
苏铭是早有算计,城外黑冰台正是干的热火朝天,下山的两百墨者都是入住其中,由五百主鲍灼指挥,已经将一些牵扯到的人,监视了起来。
唯一令人疑惑的,就是那青铜面具人像是消失了一样,不显踪迹。
不过也无妨,只要一切准备妥当,剩下的也不用分青红皂白,用剑解决就行。
第二日,秦王早朝。
韩国使者大殿面见秦王,告上议和之意,并献武遂之地与王,图与秦交好,自此以秦为宗,受秦庇佑。
秦王嬴稷当庭就神情大喜,不仅令人重赏使者,而且命右相魏冉代王、携美酒前往宜阳,犒劳王师,并且率军接受武遂。
左庶长嬴俍态度反常,极力讨好秦王,极尽溢美之词。而右庶长嬴壮,面沉若水,一字未吐,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天晴了,风和日丽。
苏铭在府中练着剑,韩进就在旁边,双手端着一个方盘,里头是一方又软的白帛,正等着给苏铭察汗。
说起来这事情应该是仆从做的,可苏铭实在是拗不过韩进。
想想这样一个溜须拍马,处处又是低眉垂首之人,要不是那日与甘茂的交谈,谁也不会想到,就这样一个人可居然还有胆量来逆谋,隐藏的当真不浅。
离雀剑剑光闪闪,韩进眼中也是精光点点,做出一副思索的神情。
“乎!”
苏铭吐了一口长气,将剑给收了回来。
“韩进,刚才见你心事重重,可想着什么呢?”
苏铭用白帛擦汗,头也没回就直接丢到了韩进怀中,韩进看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
“说。”
苏铭坐在了旁边的亭子中,韩进就站在苏铭身旁。
“大人所说,这嬴俍嬴壮父与子二人,一向是齐心,现在接连两次,态度都是截然相反,我猜想他们发生了什么分歧?”
韩进一边看着苏铭,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呵呵,这还用你说,你呀,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如今这鲍灼不在了,我也只能询问你了,甘茂说你大才,你倒是让我瞧瞧。”
随即,韩进眼神当中微微出现了一些自得。
他知道,这苏铭出身低微,甚至于连字也不认几个,只不过是走了好运,遇上了嬴稷而已。
想到这里,韩进又瞧了瞧苏铭的剑。
面见齐王,苏铭雄辩传的是沸沸扬扬,可自己看来苏铭除了匹夫之勇,还能有什么呢。这每日竟是把自己当作了老师,还要让自己教授他识字,韩进觉得当真滑稽。
现在苏铭又来询问自己,韩进自以为苏铭很是依赖于他。
可苏铭呢,默默的将他的神情收在眼中,木讷的脸上,只有木讷。
“大人,这嬴壮要造反啊!”
韩进忽然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