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山看向钱准。
钱准抱拳道:“金掌柜的,我钱准就是个小小的掌事,没权没势,但是我钱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且问你,金掌柜的,前一段日子你家的纸匠师傅是不是跳槽走人了?”
金大山一愣,这事情也就是只有他们这条街上的街坊知道,秦百川刚到齐云镇,没想到消息会这么灵通。
笑笑说:“没错,我家的纸匠师傅前十来天要了工钱去了程记纸坊。”
“那就对了,没错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金大山摸了摸衣襟,这是金大山紧张的情况下会做的小动作,主要是钱准的气势逼人。
“那又怎么样?”
钱准气乐了。
“你还问我怎么样?纸匠师傅走了,你家新请了纸匠?”
金大山看着是个老实人,这老实人做起坏事来,还一脸的人畜无害,让人是更加生气。
“没有,可是…………”
金大山讪讪,突然明白了钱准的意思,刚要想张嘴解释。
钱准咄咄逼人,目光锐利的逼视着金大山,道:“那请问金掌柜的,你拿什么货给我们?我们掌柜的跟您到后院又能看到什么?难不成看到你家夫人拖儿带女的跪求我家掌柜的高抬贵手?”
目光鄙视,带着满目的鄙夷。
那是对金大山绝对的不信任,和猜忌。
“这位先生你的话似乎过于偏激,没有纸匠师傅,就没有货交付,这个道理不是这么关联的,我就不相信,这齐云镇二十八条街上,家家纸坊都是请了纸匠师傅的,没有纸匠师傅就都不出货的!”一道清脆稚嫩的童声打断了钱准的喝问。
秦百川一愣,扭头看向声音,在大门外站着一个女孩子,后面跟着是金大山的三个儿子,女孩秦百川不认识。
金大山一见到六月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害怕六月的出现让秦百川不快,毕竟年纪尚幼,还是女童,被人看到,会说金大山宠女过度。
“六月,不得无理,快来见过秦掌柜的和钱掌事。”
六月没有走进去,只是在门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秦掌柜,钱掌事,小女金六月这厢有礼了。”
秦百川笑呵呵拜拜手,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快快进来吧。”
钱准却心有不服,若不是这个女童出声打断,金大山早就被自己问的哑口无言,现在反而被金大山躲了过去。
不满道:“虽说是童言无忌,可是金掌柜这教女却是无方,女孩子家家还是要贤良淑德,文雅娴静为好,况且,这前院作坊都是男人家做事的地方,一个女孩子到这里做什么。这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若说这背后没有人教,我还真的不信。”
言下之意就是金大山教女不驯。
金大山脸色微微不渝,这个钱准有点儿不依不饶,很让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