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发出低吼,扑向了较近的一个鬼影,鬼影被吓得飞快逃窜,很快不知所终。它见目标丢失,又急忙追向另一个鬼影,这次它紧紧咬住了对方的衣袍,死活不松口。
只听“嘶”的一声,黄狗咬下一片衣角,鬼影甩开它,飞快向后山跑去。
王子服朝婴宁使了个眼色,两人忙起身追赶。
二、
后山丛林密布,婴宁和王子服很快就失去了目标。不但找不到白衣鬼影,连黄狗的踪迹都没了。
婴宁连忙向空中轻嗅,抽动着鼻尖,确定了一个方向,加快脚步走入林中。
王子服忙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她追至一处空地停下,只见一棵大树下,黄狗正冲着树上狂吠。树上白衣鬼影躲在树枝间,伸头小心窥视着树下的黄狗,但因盖着白袍,看不清面容。
“你不是鬼吗?怎么还怕狗?”婴宁朝着白衣鬼影叫嚷。
“我们已经知道你是人扮的,还不快下来束手就擒?难道你想在树上躲一辈子?”王子服也厉声说道。
哪知白衣鬼影不答,反而摘取树上果子,向二人狠狠砸去。他们根本没想到鬼影会做出如此反应,王子服忙护住婴宁,躲避袭击。
“好言相劝你不听,竟然还拿果子扔我?”婴宁被他激怒,挥手施法。
随着她衣袖招展,平地刮起一阵飓风,大树附近顿时被卷入了飓风中心,摇摆不止,鬼影忙紧紧抓住了树枝,不肯松手。
而在林中山洞外,曹飞正要失落地离开,然而他手中的追邪突然飞快地转了起来,指针停住,指向了一个方向。
他立刻大喜过望,跟着指针追去,身影转眼没入林中。
大树下,婴宁不断地挥舞着衣袖,飓风一阵强过一阵。但那白衣鬼影倒也顽强,始终抱着大树不松手。
婴宁更气,催起更强的法力,连王子服都站立不稳,躲到了一边。
追邪的指针震动越来越强,曹飞兴奋得双眼冒光,直朝着婴宁而来。他飞速穿过树林,眼看就要找到被几棵大树遮蔽的婴宁。
一只蓝蝴蝶翩然而至,轻盈地落在了婴宁的鼻尖上,蝴蝶振翅,落下了丝丝鳞粉。婴宁鼻子一痒,控制不了地打了个喷嚏。
刹那飓风停止,法术失效,一直紧抱着大树的白衣鬼影也脚下一滑,大叫一声跌下了树。
曹飞兴冲冲地赶来,却见大风骤歇,空旷的树林中,只有婴宁和王子服这对少年男女,而手中的追邪指针也停止了转动。
“你们怎么在这里?”曹飞狐疑地看着他们。
“我们在捉鬼。”婴宁指向跌落在地的白衣鬼影。
坐在地上,被风吹得头晕脑涨的鬼影闻听此言,拔脚就要逃跑。
曹飞上前一步,五指成抓,扣住了白影的肩膀,接着另一只手一扬,已经摘掉了他脸上的头巾。
只见晦暗的月光下,露出的竟然是马生一张长满了横肉的脸。
“马公子!”王子服不由失声惊呼。
而马生被曹飞抓住,因痛苦而面目扭曲,五官越发显得狰狞。
虽然已是深夜,香粉厂厅堂中仍灯火通明。王夫人梳妆整洁,冷面如霜,坐在正座上。曹飞婴宁分立两侧,厅堂正中央,则站着马生和押着他的王子服。
“马公子,真相是否如犬子所言,是你在装神弄鬼?”王夫人冷峻地问。
“在下也只是一时好玩,还请夫人见谅……”马生怯怯地回答,朝王夫人作了个揖。
“好玩?你把我家的工人都吓跑了!”王子服愤怒地朝母亲道,“娘,我们还是将他送官查办吧。”
“可在下真的只是贪玩,跟朋友打赌,才来扮鬼,并无恶意。”哪知马生脸皮极厚,死活不认账,“请夫人看在同业份上,给马家留半分颜面,不要闹上公堂。”
王子服立刻愤愤不平,因马家最近生意不好,所以有打击王家生意之嫌。
哪知马生仍死不认账,一口咬定自己是贪玩心切,不小心为之。
一时之间,两人唇枪舌剑,吵得不亦乐乎。
“好了,子服,别跟马公子计较。”王夫人朝儿子摆了摆手,“这件事我们就相信马公子所言,只是一场闹剧,不多做追究了。”
马生大喜过望,连连向王夫人道谢,并信誓旦旦地保证再也不会胡闹生事。
王夫人冷漠地答应,叫吴生将他送回家,就算了结了此事,令王子服极为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