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泛白的时候,侍卫长等三人疲惫的回到春园,不出意外的听到景辉的命根子虽然留了下来,却是彻底废了。
几个人都异常颓废,一动不动的陷在椅子里,阖上眼睛,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你们几个,进来。”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里。
没怎么睡得着的几个人打了一激灵,睁开眼睛,就见吴先生冷冷的看着他们:“少爷醒了,要见你们。”
主子,呃,景辉要跟他们算帐了,几个人如丧考妣,跟在吴先生后面,进了景辉的房间。
景辉躺起床上,脸色仍然煞白,看起来就像垂死的病人。
“那个女人……”他用极度虚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问,“抓到了没有?”
他当然很愤怒,很痛苦,很崩溃,但是,他没有力气发怒和抓狂,他甚至觉得只要他发发脾气或稍微用力就会脆弱的死掉,所说他连说话都说得很轻。
“没有……”几名侍卫不敢看他,呐呐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你们……”景辉抬手,伸着一根手指,指着他们不断哆嗦,显然气得不行却又无力发作,“那本皇子就白白挨了这几刀?你们就是这样保护本皇子,这样为本皇子报仇的?”
几名侍卫头垂得很低,不敢说话。
但说真的,他们并没有多害怕,景辉的身边就剩下这么些人了,他还能将他们都砍了不成?
“殿下息怒。”吴先生冷眼听了半天后,平静的道,“对方有备而来,咱们身处郊野,防范有限,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们这几个。”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最大的责任其实还是在景辉身上。他被贬出京,只过得比平民稍微好一些,身体又不太好,却还能见色起欲,说强就强,实在是不知悔改,简直就是活该遭这样的难。
景辉拒绝去想自己的责任,狠狠的瞪着吴先生:“你说,你说这事要怎么办!”
“殿下想怎么办?”吴先生这么问。
“将那个女人抓到,千刀万剐!”景辉这辈子恨的人很多,但现在,他最恨的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吴先生一针见血的指出,“殿下不觉得幕后的指使人才是真正该死吗?”
“都该死。”景辉低吼,“你说!你说幕后的指使人到底是谁?你马上去给我查清楚!查不出来的,你们就给我兄弟抵命!”
说到“兄弟”的悲剧,他只觉得喉间一堵,强烈的血腥味涌上来,他被迫张口,一口老血喷出来。
吴先生赶紧拿手帕给他抹血,低声道:“咱们现在人单势薄,根本没有人手和余力去做深入调查,但是,我几乎可以确定幕后指使人的身份。”
“谁,你说那个人是谁……”
吴先生也不隐瞒其他几名侍卫,一字一顿的道:“景!秀!”
“咳,咳咳咳……”景辉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侍卫长盯着吴先生,口气透着隐隐的激动和焦躁:“吴先生,你都说了无法进行深入的调查,那你如何做出这样的结论?”
“因为,那把匕首是景秀的好友之物。”吴先生平静的道,“我从几年前开始就暗中派人调查景秀,他的一位江湖朋友在有名的铸剑师那里订制了几把一模一样的匕首,那名女刺客拿的,就是那种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