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粗暴的去拉扯夜枭,边拉边道:“这人好像已经死了,不过看年纪和体形是挺符合犯人的,得拉出来仔细检查!”
姒琅看着他们的举动,简直要气疯了,恨不得当场抽刀杀人,不过她还是佯装心疼和恐惧的样子扑上去,抱住夜枭,哀哀的道:“各位大爷,我大哥患的怪病带有传染性,如果没有事先服药的话可能会被传染,还请各位大爷手下留情……”
听她这么一说,那些士兵下意识的松了松手,看向头目。
头目大刀一挥:“将军说了,所有的男病人都不能放过,你们赶紧将人揪出来,怕得病的就先去死。”
听他这么一说,那些士兵就又扑上去,生拉硬拽的将夜枭给拖出马车,在这过程中,夜枭不知撞到了车壁、车门、车辕多少次,看得姒琅心如刀绞,既不敢跟这些当兵的对抗,也没有力气跟他们抢人。
夜枭很快被拖下马车,然后被丢在地上。
“都这样了还没醒,不会是真的死了吧?”几名士兵踢着夜枭,嘟嘟囔囔。
“几位大爷,我大哥只剩下一口气了,你们就放过他好不好?”姒琅赶紧扑上去,跪坐在地上抱住夜枭,并把身上的钱全都掏出来,“我大哥都病好久了,绝对没有犯过事啊,各位大爷就放过他好不好?我们的钱全部给你……”
“滚开,将军有令,所有男病人都要带走。”几名士兵踢开姒琅,拖了夜枭就走。
“各位大爷,就算你们要带走人,也给个理由是不是?”白河和花大嫂看这情形,也只得过来求情。
“没有理由,咱们将军就是理由。”几名士兵完全不理他们,“你们闪一边去,别耽搁咱们的事,要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与此同时,后面的大军也赶到了,骑马站在最前方的,不就是乌嵬吗?
姒琅一看到乌嵬,心里就凉了,冻了,绝望了。
乌嵬之前可是跟夜枭打过的,加上玉朗川一定会把夜枭的身份告诉乌嵬,这下,哪怕夜枭一脸胡腮,乌嵬也肯定能认出夜枭来。
怎么办?她还有办法拯救夜枭或逃走吗?
她看向眼前黑压压、数以千计的乌蒙军队,再看看己方几人,再看看那辆普通的马车,再看看四周没有别的人,心里一片惨淡和黑暗。
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任何活路!
要不,她想办法靠近乌嵬,拿乌嵬当人质?或者,想办法让他们以为夜枭是死人?
“大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她突然哭起来,冲过去抱住夜枭,拿背部挡住乌嵬的视线,不让乌嵬看到夜枭的脸,“淮州城马上就要到了,你怎么能死呢?你醒醒,大哥你醒醒啊——”
白河和花大嫂互视一眼后也心有灵犀,哭着扑上去,一齐抱住夜枭,也哀哀的哭起来:“堂哥,你撑了那么久,怎么偏偏死在这里……”
突然之间,几道疾风闪过,三个人都受到了击打,被踢飞开来。
乌嵬一边将他们踢开,一边骂骂咧咧:“老子最讨厌别人哭哭啼啼的,你们以为哭有用吗?告诉你们,眼泪一点用处都没有……咦?”
他的骂声突然停住了,两只牛眼瞪得大大的,紧紧的盯着夜枭的脸。
“这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姒琅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但愿他不要认出来……然而,祈祷刚刚开始,她就听到乌嵬“呀呀呀”的怪叫:“这不是夜枭吗?这就是夜枭吧?你们说,这个人就是夜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