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又道:“这上面每一条罪状都是有真凭实据的,说着手一指,便看到一个大筐。道“证据都在朕这呢,足足有一大筐啊,你用不用带回家去看?哼!朕虽然早就知道他赵文华贪污,可没想到竟然贪到这个地步。这还只是赵文华一个人的,还有那鄢懋卿严世蕃,还有那许许多多的所谓的严党,这些人一共贪了多少?朕简直不敢想象啊!
一两银子,四钱给他们,十二钱归国库,朕认了。六钱银子给他们,十钱银子给国库,朕也认了。可是九钱银子给他们,七千银子给国库,朕可就不能认了。
包括你的那份儿钱,今年他上报,说你给朝廷一共赚了九百一十万两银子,他还说什么跟户部说好了,挪出两百万两给朕修万寿宫,可是结果呢,你恐怕都没有细算过吧,算上鲸油等物,其实你从赵文华那过手,给朝廷赚道已经是一千两百万两了。
剩下的银子装上船一部分运到他自己的浙-江老家,一部分运到了江-西严嵩的老家,还有一部分被运进了京城。说着说着,嘉靖越来越激动,双目圆瞪,怒吼道:朕的钱,是你给朕赚的钱,他们拿三百万两,朕才拿两百万两,还要朕感激他们不成?
这些银子是你赚的,说说看,你有什么看法啊!
小天道:“臣哪里有什么看法?臣只负责赚银子不敢管花银子的事,圣明天纵无过陛下,臣这点微末道行就不要班门弄斧了吧!”
嘉靖道:“今天的话入得你耳出自我口,除了黄锦,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黄锦也不会到处乱说。你有什么就说什么。说吧,朕要你说”
小天道:“回避下,臣之前也没有想到过,他们居然猖獗到这般地步,此风不正,我就算给咱们大明赚再多的银子,也依然是个穷摊子。因此臣以为,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只是不知道陛下觉得这风刮开多大合适。
臣看这折子,赵文华之所作所为,大部分还都是他指使手下人做的,这事往轻了说,一个驭下不严之罪也就是了,可要往重了说,这事儿可就大了,不知陛下的意思,是这风刮到赵文华为止,还是继续往上刮呀”?
小天说的隐喻,但谁能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赵文华已经是工部侍郎,在往上刮还能刮谁?自然是内阁首辅严嵩了。
嘉靖叹了口气,开口道:“刮到赵文华敲打他们一下也就是了。严嵩首府十几年,阉党的势力盘根错节啊!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要刮到了老严嵩,恐怕会伤及我大明的国本啊!”
小天道:“陛下圣明。”
嘉靖叹息一声又说道:“严嵩服侍朕十几年,许多事其实也由不得他,真换了别人坐那个位置未必就能比他做得更好。十几年来,老严嵩,对朕一直是恭敬有加,再说了他也着实替朕打了许多风风雨雨。真要把他给动了,朕也是于心不忍啊!她今年都73了,还能有几年好活啊!君臣一场,朕怎么着也得给严阁老一个善终啊!”
严嵩老了,又赶上一个坑爹的儿子。下面做的许多事,他未必就知情,还是等他下台以后再清算吧!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还能有几年活头!这严嵩不过一妻一子,贪得再多又能花得了几个银子,等他老死了,朕在跟他儿子算这笔账,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至于现在嘛,朕就全当他是在替朕攒钱了。小天连忙道:“陛下仁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