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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起很愤怒，因为他真的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人，会对自己的生命如此淡漠。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就是高起此刻全部的感受。

“你知道？”

“我知道啊，父亲把一切告诉了我。”

高起怒道：“那你就这样……就这样平静的接受？”

安娜沉默了片刻，然后她面带微笑的道：“否则我还能怎样？我该怎样？”

高起愣了，安娜的问题好像很简单，但是他不可能说出答案。

反抗？

做人还是不要太天真的比较好。

安娜继续淡淡的道：“我觉得，雷奥妮应该是很同情我吧，她很厉害，也很聪明，我相信我在漫画上留下痕迹的时候无法瞒过她，但她还是把漫画给了你，不过无所谓了，因为第二阶段的实验取消了，而这要感谢你。”

“感谢我？”

安娜继续淡然的微笑道：“对啊，你先把我体内的圣兽核心力量消耗了绝大部分，然后你体现了完全不同于异能的力量，我父亲对你极为关注，他觉得，你应该不会喜欢一个异兽，虽然这个异兽占据了我的身体，所以他推迟了第二阶段。”

“只是推迟吗？”

“只是推迟，但是情况很快又有了新的变化，我父亲知道树爷要和验证你的实力，所以他带着我和奥托去旁观，期间发生了什么不必我重复，但最后你抹除了我的第二人格，或者说，圣兽核心的精神烙印。”

安娜笑的很甜，然后她非常开心的道：“这样一来，第二阶段实验没办法进行了，或者说已经开始了第二阶段，那就是我将作为手术植入圣兽核心的试验品，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高起很深沉的道：“你知道伯恩哈德把你当成试验品，你也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会死，那你就没想过反抗吗？”

安娜很认真的道：“反抗？我已经反抗了啊，我离家出走了，来这里找你，这是在我父亲和奥托反复验证了很多遍，确认圣兽核心再也无法给我带来任何精神上的影响后，才让我有了离开的可能。”

高起沉声道：“你还愿意叫他父亲吗？”

“愿意或者不愿意重要吗？你不会这么天真吧？从任何角度来说，伯恩哈德都是我的父亲，从任何角度来说，我叫他父亲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虽然这改变不了我作为试验品得命运。”

高起明白了，安娜不是傻，也不是呆，她只是在用一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态度面对自己的人生。

突然觉得安娜很可怜，高起很想抱抱她，但他只是把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却不敢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