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修为比起她相隔何止千里。但内敛的锋芒一旦暴露出来,却让她这个金丹修士也为之震惊。原本乌黑的头发此时已经化作银丝,也不知道这个青年在当初与她在地焰山分开之后,究竟遭遇了什么。只是在其平静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因为过往留下的畏怯。有的只是一种平淡下的睥睨气势。这种气势平时并不会出现,可一旦出现,之前那种平凡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睥睨纵横。
这种气势,不需要时时写在脸上,也不需要向别人表现得咄咄逼人,便让在场的其他人相顾失色,哪怕弯刀华服青年,又或者背刀壮汉,粉衣女修这三个筑基后期修士,各自都是筑基后期中的强者,甚至还有凶名在外的飞骑部落,此时都只能沦为陪衬。
就连东方仪看着此时的陆天,那古井无波的表情,看似平静眼神中隐现的怒意,也不由自主地忘记了陆天跟她在修为上的差距,甚至从这个修为比他低得多的男子身上感受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哪怕是周通那样的金丹修士也无法给予的,这种心境很奇妙,奇妙得连她也没有意识到,就算意识到也不清,道不明。
眼前的陆天还只是个筑基修士,但却做到了一个筑基修士看上去不可能做到的一切,哪怕是她,当初同样是玄冰门筑基修士中的天才弟子,也绝无可能在如此多筑基强者的合力攻击之下全身而退,而且还给予对方重大杀伤,简单的数招,便让对面任何一个拿出去,都足以震住一群筑基修士的高手的敌人露出畏惧之意,在眼前的情形下如履薄冰。
“你们望月界修仙大宗的几个不世出的筑基同道,我也算是略知一二,以这位道友的本事,在筑基修士中,足以称得上惊天动地几个字,按理不应该藉藉无名才是,但我们这些人却一无所知,可否通报姓名,也好让我等知道今日是败在谁的手下。”
弯刀华服青年也是心性坚毅之辈,脸上的惊惧收起来之后,恢复了之前一副信步闲庭的模样,不过他自己心里却清楚,这副看上去镇定的样子只是强自表现出来而已,实际上对眼前银发青年的忌惮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眼前的银发青年实力简直只能用高深莫测几字来形容,对方出招时身上波动的法力气息绝对不比他强多少,但轻描淡写的一刀却轻易击破了他的刀法,而且还是在徒手抓住了飞骑部落的丹元火雷重箭之后出后,中间没有半缓冲。这银发青年所做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对筑基修士的认知。
只是弯刀华服青年也是少有的绝高手,并不会因为敌人的强大而丧失战斗的勇气,哪怕眼前的敌人再强,也不可能强过金丹修士,就连眼前的金丹女修此时也失去抵抗的能力,错过这个机会,再无击杀金丹修士的可能,就算眼前的银发青年强得离谱,总也有个限度,他们还有这么多人,只是飞骑部落仅剩下的八个修士,在之前与金丹女修的斗法中消耗过大,只要给他们一回复的时候,有他们三人近身牵制,再加上八个飞骑战士远距离攻击,他就不信拿不下眼前的银发青年。
现在这般问,不过是想拖延一时间罢了。虽然不知道那个金丹女修是否也会恢复些气力,但眼前出于对于银发青年的忌惮,却也不得不如此行事了。
“能从我的刀下活下去再吧。”陆天淡然一笑,就算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他却不能在此处久留,先不能击伤东方仪的修士定然是金丹修士无疑,便是眼前的这些筑基修士也绝不简单,如果这些人存心要走,他肯定拦不住,更何况此处距离玄叶城不过数千里,对于高来高去的修仙之人而言,算不得多远的距离,玄叶城的望月界修士处于被包围的窘境,此时的异域修士大占上风,在这里与这些筑基修士缠斗无疑是个很愚蠢的做法。这些人肯定会有回去报信的,甚至他已经看到有个飞骑战士发出传音符,这种情形下他如何还会拖延时间?